只可笑他一直眷恋着这一种清澈,却愚蠢到想要用强权的方式来使她屈服。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而今才发觉自己错的如此无可救药。
慈安宫,太皇太后肃然端坐在榻上,她有些浮肿的双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人,直到她将一应细节统统叙述完毕,才开口道:“你确定自己听的没有错,皇太后她,真的与摄政王这样说?”
那身穿宫人服侍的女子在地上索瑟了一下,继而俯身下去,道:“是,奴婢听的很清楚,当时皇太后说,其实皇上是,这几个字似乎大有深意。而后两人便在黑暗里纠缠不休,直到摄政王起身离开,皇太后还在原地坐了许久,最后才返回到殿中。”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皇太后命四下皆退去,这才勉力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堪堪耐住怒气,只抿了一口,到底无可忍耐的将手中的 杯盏狠狠掼到地上。
碎瓷茶水飞溅一地,她厉声道:“傅婧姝!萧锦彦!你们这两个狗男女,若叫哀家查出来,炜儿当真不是哀家的亲孙,那么,便是血流成河,哀家也要让你们去给哀家的儿子陪葬!”
语毕,殿中死寂一片,唯一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两个近身侍女,亦惊骇的俯身拜下。正当此时,却听得殿外有人徐徐而来,推门入内,道:“太皇太后可不必为了这起子人发这么大的火,啧啧,看您这般生气,可不是会伤了自己的身子么?”
太皇太后将双眸往他所在之处扫过去,只阴沉着一张脸,颤声道:“你这是专程来看哀家的笑话的么?”
“当然不是,在你眼底,莫非我就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一个人么?来,过来与我说说,萧锦彦与傅静姝两个,又是怎么招惹你了?”
两侍女见来人大刺刺的便将太皇太后往自己怀里拉过去,当下也不敢在殿中继续跪下去了。于是缓缓退下,留待这锦王与太皇太后两叔嫂在殿中相见。
而后,夜色越来越深,殿中的烛火也渐黯淡下去。太皇太后成氏倚靠在锦王的怀中,似疲倦过后渐入睡梦当中。然忽然听得窗外似乎又起风了,遂低声道:“你听,外面又起风了呢!”
“是啊,这漫漫长夜,唯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觉得时日易过一些。好了,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这件事,咱们只要用心查,总能找出蛛丝马迹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滴血认亲这一说么?实在不行,便派人刺杀萧锦彦一回,取了他的血回来,与炜儿的一验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太皇太后微微叹了口气,睁开保养得当的眼眸,只是,黯淡的烛火下,亦清晰见得,她眼角缓缓攀爬上来的些许纹路。这一双眼中渐渐透出一种可怖的恨意与疯狂,良久之后,才冷笑道:“你说的对,哀家就是拼了这些年以来积攒下来的那些势力,在这件事上面,也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只是可恨自己从前被萧锦彦蒙蔽了双眼,居然没有看出来,他的这份狼子野心。竟然能……能做下这等下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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