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觉得,无忧样子可笑似地笑她,大笑了一阵,然后,似乎是抑制不住,伸出手指来指着他笑,“是因为高贵而不可责备,还是因为不值得一提才不怪罪。”
她努力抑制住要继续咳下去的冲动,低头整理衣衫,刚刚在挣扎的时候,开得凌乱之极,手上动作不停,回道,“是奴婢不小心惹恼世子。”
“不对,是因为太小心而惹恼的。你真的是个厉害的丫头。你知道么,你一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才算是对你好,如何又会让你记恨。只为了这壶酒么。也不对,只是为了我母亲的吩咐。看来,我不该来讨好你,我干脆去跟母亲说才是。真接让好将你许给我。不是一直说身份卑微么,那就做我的侍妾。做我未来许多女人中的一个。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吧。”
无忧被他的反应惊吓,比刚刚被他扼住脖子时,还要惊吓,现在不说,大公主未必不知道,可是,现在去说,大公主就一定不会由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真的站了起来。目光望向远处的重楼片宇。
无忧扶着地,也跟着艰难站了起来。她看向他,目光中点点祈求,“世子奴婢并没有犯错,请世子饶过奴婢。”
他转回身,却更加地发狂,“现害怕了,怎么现在才害怕呢。为什么总是要拒绝,还要再想别的出路,怎么就不会想我就是你的出路。因为看到了你,我才总是会心神不宁,没有办法看书,没有办法写字,也没有办法练剑,因为从那些上面都能看到你。为什么你要出现,而且还要无所不至。我干脆想让你来我身边。你却不要。不仅不要,还要拿我当过墙梯么。你到底要去哪里,还是同之前一样想去到皇上那里么。”然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是真的生气了,狠狠地甩一下袖子,仍然向大公主的寝室方向去。
她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会定住,然后又走了回来,他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她想要说她越矩,刚刚动唇,他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巴,“不要道歉。你陪我练过剑。最近总是陪着我。”
无忧低头看了看那酒,难道真的是这酒的问题,他已经醉了,而且,只是这样闻一闻的原因。
之后,鸣棋对刚刚说的话解释寥寥,无忧当然也不能再冒犯地问什么。就只是一直罪人似的低头,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他消气。
可他忽然靠了过来,那么突然地近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无忧扶住身后的廊柱才没跌下身去。
感觉到他的气息还在,不敢轻易睁开眼睛。
但时间长了又觉得尴尬。
他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你是喜欢我的。”
无忧的目光从他脸上快速滑落。
他的气息微凉,就在轻轻呵在她面颊。然后转身离开。
她靠在廊柱上慢慢滑下。
这样离开一身都是他的气息。向着自己的息室走过去,不过短短百步的距离,已经出了好些汗。
挣扎着优雅行步,终进了息室。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才终于稳了稳心神。
然后,想起,还要去见倾染染,关于这壶酒,关于明天的流程。本来还要想得更深入的。
神思却猛然那么一转,又转到了鸣棋在眼睛上亲的那一下,伸出手来在上面抚了抚,好像是怕倾染染能看出来什么一样。
这个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么。就像是拿了倾染染的什么东西。
因为这些前绪,连动作都变得生硬,总像是少了那么一分坦定。她好像还没有适应如何那么自如地做一个坏人。
等到离了大公主府,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风也比白日更凉了一些,她在之前与倾染染约定好的一处茶楼下面下了马车,微微变暗的晚风扬起她的披风。
她仰起头打量那家茶楼的金字招牌,返回光亮刺得人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与这位异国郡主现在的会面,打的是大公主的旗号,自然不会怕跟着自己的车夫回去向大太太回禀什么。不顾蝶儿的劝阻,无忧朝着车夫扬了扬手,道,“这里离候府已经不过是几步的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辛苦了。”
那车夫听了吩咐有些高兴地去了。
蝶儿担心道,“他这么早回去,少不得又会去见大太太说姑娘的行踪,难为姑娘还总是对他那么好,对他一个下人也是以礼相待。要奴婢说啊,姑娘就是对人太好了,才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说到一半见无忧只盯着招牌,知道又姑娘又是想自己的心事,八成没有听到她说话,然后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况,才想到,压着声音道,“姑娘与那位郡主是要在这里见面么,这可怎么了得,这里人来人往的,少不得有人是识得姑娘的。”
无忧移回目光来,想了想,“正是。”
蝶儿有些急,“那姑娘怎么还来了。要不然让奴婢去说,只跟那位公主通知一下要她换个地方。”
无忧摇了摇头,“那位郡主是故意要选在这里的。”
蝶儿不解,“如此密事,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无忧一笑,“要其它人知难而退。”当然这个只是表面上的用意,另一个无忧不会向蝶儿说清,她若然是真的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心。
另一个用意就是,在这四周一定有数不清的眼睛,看到了此事,要向他们自家郡主回禀。
说来,无忧无法向蝶儿言明的那个倾染染的用意。才是事情的关键。
倾染染的目的很是简单,要她文无忧得罪了其它的郡主,再也无法回头,只能向着她一个人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从今而后,只怕有更多人视她为眼中刺了吧。
等有一天,到得万夫所指的地步,她就可以拥有炙手可热的权力了吧。虽然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但是比起能得到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倾染染的随侍早在外面候着无忧。
无忧在他的恭敬下进了茶楼。蝶儿跟在身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直小心谨慎。无忧想忘了告诉她,现在她们可非同往日了,可以借着大公主的名目狐假虎威了。虽然也是要上一个圈套,但到底是体面得多了。
茶楼中空无一位客人。自然是倾染染的功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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