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瞧向无忧的眼睛的一瞬,绷紧脸上的线条,“问你这个为什么,好难?我问过你太多次了吧?可是你一次也不回答我!”
无忧低下头,“奴婢,已经委婉的回答过很多次了,奴婢的命,是由大公主殿下说的算的。奴婢从来都不能自作主张。”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会一直问下去。况且,如果我让母亲说,你可以来到我身边,你就真的会带着你那颗心走近我么?无忧,我在问你,一直在问你,如何会得到你的那颗心?起码今天你不能给出我答案,那么今天的所有事情,我要做的所有事情,就全与你毫无瓜葛。我的随心所欲,向来就无人能阻止。更不能被与我毫无瓜葛的人阻止。”
鸣棋闹起别扭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莫老大的同伙们,亮出的长刀,杀气在上面回旋着发出咔咔的响声。尽管双方已经剑拔弩张至如此地步,无忧还是没有放弃,兵不血刃,甚至将这些人拉过来的想法,“世子一向巧舌如簧……”
鸣棋微微侧过脸来对她,扬了扬眉毛,一脸不满,“你现在这算是求我吗?如果女人要求一个男人的话,至少应该,温柔如水?巧舌如簧,用起来就太犀利了。放心吧,他们用的是镰刀,就算材质再好,也不会是战刀的对手。以我全部怒气对应的这一刻,他们会死的很惨。”
无忧焦急道,“可他们在孤注一掷!世子不可以从一开始就轻敌。
鸣棋移回目光不再看无忧的过程中冷笑,“他们昨夜都睡安稳了吗?我可是寝食难安,正着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再好好的吃一顿饭,所以,要将他们快点杀完才是。”
无忧还想说点什么?对面的那些人,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用绳索连接着彼此,忽然升到了半空之中。
从高处向下面攻击,会更加容易吧,无忧,虽然不清楚这些。但,总觉得,在这个忽然之间,莫老大的人就占了上风。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而且他们又计划许久。然后,他们所有人像一张大网一般的压下来。
“好好藏在我的身后。”鸣棋大声的向无忧发出命令。这应该是他在战场上的样子,是无忧从未见过的严厉与凶狠。无忧惊了一下,然后马上认真的点头。头上的人网迅速罩压下来。
动作统一,而且毫无疏漏,看来,他们从来精于此道。
暗卫们动作仍然轻柔,如同这世上最柔软的丝毛行止之间,不带一点风声,手臂如同长蛇一般,划过他们想要扼住喉咙的,那些人的脖颈,其实无忧都没有看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从地面上升到空中,然后伸出手,就扼住了那些人的致命处。
无忧低头时,能感觉到罩在他们头顶上,这大大的人网中的锁链,不断的发出颤抖的声音。再抬眼看去的时候,暗卫们没有因为先发制人的打击,而占到任何的便宜,因为这大大的人网,每一处结点上的人都与另一个节点,首尾呼应,一方承受攻击,另一方马上救援。
所以,基本上,那些扼住结点上喉咙的手又差不多,同时因为来自脑后的刀风而缓了手力。一直站在地面上,观察着一切的鸣棋还没有出手,因为对方的一直隐藏在阴影中黑衣人,也站在人网之下。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鸣棋。
鸣棋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仍然抱着手肘吃痛的那个少年,“只是骨折,还没有死吧?之前,不是很愿意保护女差么!现在就重新保护一下。”
那少年恶狠狠的瞪着鸣棋,但对于鸣棋所说的,要让他保护无忧的说法,却没有任何的反对。他直直向无忧跑过去,无忧只觉的歉意的看向他的手肘。只是,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她一点也帮不上忙,等一下,要向他说出的那句抱歉,也觉得很是抱歉。
少年看出了无忧的意思,装作他身上那点小伤,没有什么难受的样子挥了挥手,结果痛得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无忧扶住他的手,提醒他不要乱动。
鸣棋的目光再次望过来。有些不满的吸气。黑影之中的黑衣人,慢慢向前走出一步,“你不想打了吗?在这种要紧的时刻,心思还被儿女情长牵引。一开始,我还觉得,你是个坚定的人,起码实力也一如你的嘴皮子,至少会有些许本事,让人对你说的话提心吊胆!现在,那样不能移开的望着他们,是对自己,多没有信心,才会相信,那个莽撞少年会抢走你心上所爱。估计,在用刀的时候也一样吧,还是现在的你,也开始在忐忑,你的那把刀,会怎样折断在我的刀下!”
鸣棋先将目光在那少年身上绕了一圈,才慢吞移回到,那黑影之中的黑人身上,“嗯,你说的不错,我很害怕,害怕,你不仅算不上是一个敌人,连上好的对手都不沾边。可是怎么办?最近,在我身边捣乱的,都是你们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简直,比苍蝇蚊子还要让人讨厌。”
说完,又同每次一样不宣而战,手中的刀已经直接向那黑衣人砍去。那刀锋上携带的力量,将笼罩在他们之上的两个黑衣人像旗帜一样高高吹起。所有的人都看清鸣棋刀中的力量是指向的黑衣人左臂劈去的。黑衣人的领悟也大概如此。
同样没有人能够看出黑衣人是怎么移动身形的,但位于他身后的,那个堆置杂物的角落里废旧的桌椅一个接一个的被他的身风,带得偏离原来的位置。从那上面判断,他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陪在无忧身边的少年,觉得自己的目力绝对没有错,鸣棋在第一次出击应该很完美的被这黑衣人躲过。虽然是擦着黑衣人的手臂,衣袖和飘起的佩饰而过,但没有伤及皮肉是肯定的。
而当两个快速滑动的身影,相交,错过再平静的回落到地面,所有人都可以看清黑衣人,紧紧扶住自己的右臂,鲜红的血液在明亮的月光中,从他的右臂之上滴下。鸣棋手中的刀锋之上,也断断续续的滑落,几滴鲜血,那几滴血滴落之后,刀锋又重回滴血不染的刺目光泽。让人不禁感叹,那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好刀。
黑衣人的手,离开右臂,观察上面的情况,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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