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懊恼道,“怎么不早说呢?现在说的话,就推翻了之前的打算。连旖贞她们去漠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弥姑姑低头,“并不需要推翻之前设定,无忧确实需要调教。假的无忧,带回世子身边,真的送往宫中。两下全不耽误!两全其美!”
大公主却仍然在犹豫,“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要是按我们之前算计的,让他与无忧,在沙漠上好好生活一段时间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彼此的了解,就会更加深入。一个早在之前就被看破了的赝品,又能在法眼之前撑上几时。”
弥姑姑似乎是对这些也早有思考,“可以对那个假无忧做点什么手脚,比如负伤之类的让世子虽然与无忧在一起,无从辨别……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世子也能辨别出来的话……但所用的时间也绝不会短!况且,一段时间之后,就算世子没有自己看出来,我们也应该让他看出来的……”
大公主一笑,“有了你的办法,看来今夜我能睡个好觉了。”然后,她回头冲着弥姑姑笑笑,“看来,小孩子们长大的坏处,不只是我们老了。还有这样要比他们更大手笔的算计他们,咱们才能按住他们。不会到了有一天,因为我等已头发苍白,却还想着,怎么跟我儿子过招吧。到那个时候,我恐怕可合计不过他了!”
“到了那时候,殿下你会很高兴看到世子可以旋转日月的。”
“是啊,他本来就有那个能力,只不过还缺少经验。那个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又惊又喜,就只会有喜了吧!”
***
“你到底在说什么?大公主,她不按我的计策走,我要走到她面前去,提醒她应该老老实实的上我的当吗?如果是我去的话,就一定会弄巧成拙。为什么要到她面前自讨没趣!我可是她仅次于皇后之后的敌人。”九皇子有些恼怒的看向,虽然只是在身边,小声叨咕着,却一直喋喋不休的管事!
“殿下曲解了老奴的意思。老奴是说,殿下现在应该探探大公主的口风,然后,不显山,不漏水的,旁敲侧击。在龙一谷的事情上,大公主自己也会很明白,不管现在她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到了最后,都会站在皇上这一边,才是最有利可图的。她可是一直都很会审时度势的,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挖着她皇兄的墙角,也是一直吃着她皇兄的赏赐走过来的!”
九皇子抬头看了一眼,一直胸有成竹的管事想到了什么?目光定在他脸上,“看来你是早有那个办法了,还卖什么关子,赶快说吧。”
“老奴听说多年之前,这位大公主与龙一谷也算是有过一次因缘际会的碰面。那时候因为龙一谷立了大功风光进帝都。所以,上上下下的显贵们都赏赐了礼物,以示奖赏,所以大公主也当然是概莫能外的赏赐了龙一谷一批上等的蜀锦。另外加了一幅帝都名手吴印的画作,不过据说那幅画虽然是托的帝都名画手的名字,但其实是大公主本人画的。那时候的大公主很喜欢玩这套,亲自赐人赝品。当时的龙一谷,表现的非同一般的喜欢,低头哈腰的跟大公主表示,这幅画作,回去之后,他要仔细的将裱起来,挂在自己的中堂之中。”
这个管事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九皇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疑问的嗯了一声。
管事赶紧,垂首道,“老奴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当时,龙一谷进帝都的那一天,天公并不作美,那幅画的宣纸本来就已打湿。再加上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老奴可以肯定,那幅画作,就算是龙一谷有心收藏,也必定破败不堪,现在多半已经为他丢弃。所以,必定不会再在手中。而殿下您,就只要跑到大公主那里,说市面上,又出现了当年同样的画……”
九皇子已经大大的拍起手来,“你还真是了解,我这位皇姑母的个性。嗜字如痴,嗜画如痴,现在龙一谷手中没有的话,那画的去处自然是由我胡乱说的,只要向他身上泼足脏水就可以了吧!但是,要是把话说回来的话,这幅画作的事情,可不是什么机密,我当年也参与其中吧,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据说,我懂事很早!”
管事半眯的目光微微睁大,“关于这一点,殿下大可以放心,那个时候,去见龙一谷的,虽说是达官富人,数量不少,但其实都是公主,与皇子们。年纪最大的是太子,当时只有两岁,剩下的各位皇子,与世子们还没有出生,而当时的老奴身份低贱也不在其中,如今,皇后娘娘为了能够挟持住九皇子您,已经将府内外的人,从当年的老人们换成了全部的新人!大公主心里定然有数,按照常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尤其是不会知道那副画上到底画的什么。”
九皇子慢慢点了点头,他只是稍微沉吟之后,又马上抬起头,“这个办法嘛,虽然算不上怎么精致,但是好歹也能试试。不过既然是大家都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又到底是怎么知道呢?”
管事不急不慌的答道,“是老奴的弟弟,当年被大公主手下的人选中,前去护送画作,那时,我们兄弟二人,各自服侍主子,不曾想,因为这件事,一别竟有十几载!当年老奴的弟弟是亲眼看到,龙一谷恨恨的,将那幅画作随意丢在阴暗潮湿之地,还曾踏上两脚!几日前,老奴的弟弟与老奴刚见面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情。不过,老奴想着,即使九皇子好心好意的前去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回复给大公主殿下,也会因为眼下的形势,被怀疑为别有用心!却不曾想,今日里会有些用处。”
九皇子已经彻底了然了他的意思,“现在,我懂你的意思了,就是说,我只要说有那么一幅画,画的是那么一个东西,然后,在不经意的提起,现在这幅画的各种的惨状,就再不必说画的来处与画的作者是谁了,啊,当然也可以说一说,不是说,当时是借用了一个别人的名字吗?”
管事低声提词,“是吴印!”
“对就是这个人,但是,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九皇子拿起面前的茶盏,慢悠悠的提问。
“龙袍!”管事的答案无比简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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