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周表情沉定,“我是在长老大人眼睛当中,读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表达他们的心愿,他们的喜好以及他们的秘密!只不过其中一些技术极好,会把心事深藏,会让你看不出来喜怒哀乐!这里面,就包括长老大人!”
“可还是被公子你看了出来,就说明,这隐瞒纰漏的很,真是贻笑大方之家了!”长老已经恢复了属于他的那种神秘的平静!他把他的脊背挺得极值,下颌也崩的很紧!他把他的心意已经表明的很明显了,他觉得能够他控制歌魅的灵魂,他要留下她,得到她的力量!
“长老大人,太过夸奖了,我之所以能够看出来,也是因为那时候,因为同样被歌魅附身而拥有的是歌魅能够看穿一切的法眼!”合周收起对于过往的回忆,提问道,“所以,长老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认为歌魅会老老实实藏在你的灵魂中,专心听你的话,然后安分守己的,按照你的意思,毁灭她自己的心愿?”
“既然公子也知道这应该是一个秘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公子跟他们不一样是个聪明人,会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和没说出来会有本质的区别。这就跟太阳是藏在乌云之后还是乌云之外,这世界是阴暗之地,还是明亮之地一样!会让很多人快活,也会让很多人受伤!”长老望向合周的眼神充满了困惑!
“因为我想要与长老做一个很好的交易!”合周的语调循循善诱,“长老应该知道你的血族,之后的荣辱心体更重要,想想他们,去护佑沙漠,不要助纣为虐!歌魅但灵魂藏在你身上,的确会给你暂时的法力,可是她的复活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让它回归原位,宝珠山吗?延续血族,你会得到你所有愿望!不要在危险之中豢养贪婪的罪恶!”
“交易?罪恶,公子的意思是想要把另一半的陀螺尸花送给我吗?在这世上也唯有那种东西能够让我拥有兴趣!”
“如果长老喜欢的话,它当然可以作为礼物,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救下阿森底,否则的话……”合周做了一个他从不轻易尝试的皱眉动作。这个俊逸公子,在如此慌乱之中仍然风采依旧!长老甚至有时间抽空感叹了一下,他似乎比之前更加耀眼了!
“你是让我唤醒我身体内已经掌控自如的歌魅的这半条灵魂?要是我现在就把它放出去的话,她会在没有人类的帮助下自行复合,那样我们也许根本不能再此找到机会重新控制她!你看我能将她控制的多好,如果她只属于我,我也一样会帮公子!相反,看看公子刚才被附身的模样,我也应该害怕她重新回到公子手中,再让公子重蹈覆辙吧!”长老的手,不自觉的扶上了他的右腕!
合周仔细盯着他那个动作,能够判断的出歌魅灵魂进入的途径应该就是他的右腕,他的目光从长老手腕上提起,划过他白的如同死尸般的脸,落入他的眼睛,“虽然,刚刚这条连长老也不能驯服的灵魂,能够来到我身上是拜长老所赐!但我并不介意张老把她送给我的方式如此突兀!”他的尾音似乎夹带了一些贵族专用的道谢音调!
长老的嘴唇因为他心中的震惊而张开,接着他的目光也变得震惊了,“阿森底有一句话一直说的没错,他一直在反复唠叨公子你很聪明!即使偶尔这样落入别人的陷阱,也是因为你想要跳入陷阱独得精彩诱饵!公子,你身上的那条歌魅灵魂的确是我送给公子的,因为我实在不能够控制她。”明亮的天空忽然飘来大片的乌云暂时遮住了沙漠上,如同火焰一般的日光,长老的脸仅在瞬间而至的阴影之中。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合作的原因,我们的力量用在一处效果会更好!歌魅的力量很强大,我们这些趁人之危的人,就要想办法众志成城!”火热的太阳冲破乌云,最先释放出来的光芒绽放在合周脸上!他像个远古神祉那样光芒四射!
长老似乎在那猛然之间到来的炫目光泽之中,迷失了刹那心智,他一直紧紧握住右手手腕的手,从手腕上滑落下来,但是重新回神的时候,又马上捂住了手腕,“我要跟公子说句实话,我不能确定我这样做的好处,或许我们真的会有好处吗?独善其身这种事情会让人变得很冷静。而大声喧哗……”
合周公子突然打断了他“我们可以做得很好!因为树须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忠实伙伴!”
“它只是个说不通的怪物!他们的脑子比浆子还混!”
合周微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知道长老那个充满贪婪的世界,真疯狂的偏离又重归。重归又偏离正常的轨道!这一次也会像每一次一样欲望会让他张开更大的嘴巴!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庆幸的,起码现在就在这个炎夏,长老的欲望很清楚,他需要两根歌魅的灵魂和那些树须的力量,把它们全部装进自己的羞涩囊中。对于自己所对付的敌人的名字,合周从不费心盘问,他不需要他们自己的名字,只要知道他们欲望的名字!就可以跟他们做成任何交易!简单而直接大快人心!
阿森底用尽全力的奔跑。唯一能够提供给自己的帮助就是尽量来回出其不意地调转方向,因为树须的体量庞大。阿森底只要小小的调整方向,在树须都是大规模的整体迁移。幸亏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真的跟树须玩儿这段龟兔赛跑。不过,现在他心上也开始疑问,这种龟兔赛跑,要到底要持续多久?合周公子有没有想出能够帮自己的办法,或者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然后,某个瞬间,他的目光落到了他左手紧紧握住的陀螺尸花。这里面藏有的是歌魅的一小段灵魂,威力无比巨大。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说不定自己可以释放这东西作为帮手。身后的树须,像是奔腾的海水,持续不断的袭来。真不知道,那棵无所不能的树,到底拥有多么长的树须?要是自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许整个西突厥的地下都会变成它的根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想起了刚刚,结果那只陀螺尸花时看到上面不算太清晰的阴刻着几个字“沙拉执噶!”就是这几个字,像是楔子一样窜进了他思想当中无法弥合的那些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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