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并不掩饰自己因为没有拿到东西而产生的沮丧,他的热切就写在他脸上,而且只看一眼就能让巴伦王子感觉到那种热切的年代深远,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漫长岁月煎熬的至深等待,老者的声音同样带满遗憾深沉,“王子殿下果然慧眼,原本以为我早来了一步应该有所收获,但是其实和王子殿下一样,都没有拿到该拿的东西。”
巴伦王子把眼睛转了转,他们这么着可算是说到了正题之上,“这么说可是抬举我了,我这王子殿下在这里犯的傻克可不少,要拿什么东西或者是法骨中的哪一部分是最有价值的,我全都不知道!你又想做什么圈套?骗我的话,就随你的便!但是兔子逼急的也咬人,我可能不会像上次那样慈悲到再给你机会。”
老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惺惺作态样子,他心中的怒海上狂潮,正在无声地惊动着巴伦王子,而那般震动于他自己更是狂涌难抑,他也需要一个帮手,纵然同盟的阵营野心缭绕,但是群狼给敌人的震慑效果总是更佳,苍老的声音响起,“殿下把我想成了什么样的丑陋家伙,我也能猜得到。至于现今的困局,我也早料到会出现只是没想到,原本简单的事情被参杂了多种力量之后,复杂的无边无际!”
巴伦王子眯起眼睛强调他的疑问,“多种力量?”事实上他早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想出来的只能算是想象,经由老者嘴巴里说出来就会不一样,等待千年的人看透的世间万象也就更多。
老者心中一直对他的想法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忌惮与忐忑,所以当听到巴伦王子让他重新说的仔细一点的时候,他的眼光之中首先释放的是他对这段回忆以及之前所查找所有证据的惊悚胆寒,就这样超越他那些威严之外的,他仿佛害怕巴伦王子不相信一样的用高亢语调包裹起他自己首先抑制不住的胆怯,“并不是危言耸听,对在所担心的歌魅的力量的确是其中一种,只不过她的复活没有那么容易,虽然已见苗头,但是只要适时的打压也可能永远都成不了气候!而另外的一些力量却在王子殿下身边!殿下看起来好像跟他们还很要好,但事实上,他们绝对是不应该接触的人,与他们走得太近稍有不慎,殿下会深受其害的!”
巴伦王子何等聪明,只这么一听就知道他这个话中所指到底是谁了,正是暗人一派,这一点巴伦王子也早想到了,虽然暗主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但是她的父尊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无能,要不然他就不会没有任何颠簸的坐在他的位置上,小姑娘没有看到他父尊的凶狠,是因为他父尊的獠牙总是冲外在对内的时候只是贡献了,父女情深,他很想知道暗人的参与程度,但是他敢肯定这老人也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直指他们参与的细节,“那姑娘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刚刚要不是她救了我,现在你可能要换个人对话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听不懂你的话,你们又会重新回到之前刀兵相见的状态。其实所谓战争是需要格局的,如果站得太近的话,有些较量根本没有意义,格外渺小,形同狭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巴伦王子盯紧眼前的老者,直到这时候才能看清他目光之中闪动的各种各样的智慧和各种各样想法撞击时泛起的光辉,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眼睛,虽然那个时候他用尽全力隐藏,可是还让巴伦王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所以他盯住了这颗有味儿的蛋。
老者自然也跟巴伦王子一样清楚他现在的想法,而越是清楚这一点,他就越要着手利用这一点精确的研究,这一点有可能产生的疏漏,他想到了那有可能是爱情,关于爱情滞留是他完全搞不懂的东西,但是分析利益与损害之间的无差别转换,他倒是很在行,在他看来巴伦王子要得到的是整个山吗?他不会沉浸在任何有可能被绝色女人构筑起来的爱情迷雾之中,而他这个之前被认定为叛徒,现在又被认定为必须存在的家伙,就要为这位王子殿下提出有可能得到整个沙漠的最好的建议,况且,他也根本不相信巴伦王子所说的,他没有得到法骨的事情,但这无关紧要,只要在他身上就好了,不用他说在,有很多东西其实不用说的过于明确,“殿下说那个姑娘是好人,也许说的不错,可是这跟她的家族无关,这全是她个人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对殿下的爱慕又或许是因为年幼无知,还没有确定她所要的东西到底什么才是至关重要!但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阻止不了,如果她的家族觊觎殿下的某些东西又通过它的存在,猛虎与殿下之间本应该存在的隔阂,顺利的拿到东西,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巴伦王子很明白,他指的东西是法骨,但那东西根本不在自己手里,又怎么会轻易的被剥夺,如果是这样的话,老者的意思似乎在暗示着那东西都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信自己没有拿到的东西。巴伦王子摇头笑了笑,他们之间的互不信任真是达到一定程度了。不过也很正常,在这种情况下估计连自己都不能太过相信,因为前世今生的邻居已经让一切情况变得无比混乱。他这一生陷入很多的困境之中,有的是生来就形成的凶险局势,有的是在之后不小心一步步踩踏而成,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喜欢被人误会,既然本身就是一个误会的话,那围绕在身边的误会当然越少越好,不论那个误会自己的人到底是敌是友,他都喜欢解释清楚,“你怀疑我对大家说谎,怀疑我身上有真正的法骨,我没有弄丢那东西?”说完之后巴伦王子又重新理了一下心疼的思绪,觉得他的所有推测都是对的。
老者理了理颌下须髯,对于巴伦王子的说法,陈思片刻,“我并没有怀疑殿下,我知道,现在法骨并不在殿下身上,而我们像这样,彼此来来回回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也是那种势力,早就为我们设计好的抱团姿态,即使我们会紧紧的抱在一起,共同取暖共同对抗危机,他也会要求我们是按照他喜欢的姿势不断做出对抗,那样,只要他选取对的方法,真正的漏洞就会一下子将没有粘性互不信任的我们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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