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将她送回荣家,荣浅推开车门径自往里走,也没说别的话。
荣安深坐在客厅内看报纸,见到宝贝女儿回来,笑着抬抬眼皮,“跟那臭小子见面了?他人呢,没来?”
打小,霍荣两家就见证了这对小冤家地吵吵闹闹,荣浅双眼红肿,哭着喊了声,“爸。”
“怎么了?臭小子还别扭着呢?”
荣浅跑过去抱住荣安深,“爸,霍少弦有别的女人了。”
“什么?”荣安深吃了一大惊,“怎么回事?”
她哽咽不止,“我刚从他那里回来,我亲眼看到的……”
荣安深气得太阳穴处青筋直绷,“我非去扒掉他的皮不可!”
顾新竹从外面回来,“扒谁的皮呢?”
“爸,我先上楼。”
顾新竹走到荣安深跟前,瞅着荣浅上楼的背影,“怎么了?”
荣安深将方才的话告诉她,顾新竹叹口气,“八成是因为浅浅之前被人糟蹋的事,少弦肯定是这关过不去。”
“啪——”荣安深抄起水杯掼到地上,“要真是这个原因,我死也不会把女儿交给他!”
顾新竹安慰了他几句,上楼经过荣浅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她推门进去,见荣浅趴在床上,“浅浅啊,你失踪的那几天,少弦找你都快找疯了。”
“谁说他找过我?”荣浅擦着眼泪,不想给顾新竹看见。
“我和你爸可都看在眼里啊,他急得还要上山去,还调了不少人过来找你,整整几天几夜没合眼,后来撑不住了,被送进医院,一边输液一边还在担心你。我们看得出来,他是生怕再遇上几年前那种事,那天傍晚,他听到可能有你的消息,自己拔了针管又赶过去,就在你和厉景呈下山的时候,他前一刻还在呢……”
荣浅耳朵里嗡嗡作响,“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那天就要说,你还嫌我烦,让我闭嘴。”
一串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淌,荣浅犹如被一根尖细的锥子给凿中心间,怪不得霍少弦说,我给了我们一天的机会,可却没有等到你。
顾新竹撂下这些话后走了出去,荣浅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那晚出事之后,荣浅只要晚回家,或者去同学那里没有事先告诉,霍少弦都会急得立马去找她,可是,她这次却以为他没在为她担心。
但……
就算这样又怎样呢?
仅仅相差了一天,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第二天,荣浅起来时头昏眼花,她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才来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的怒骂声。
她走下去两步,看到站在客厅内的荣安深和霍少弦。
荣浅就这么蹲下身坐在台阶上。
“你说,浅浅说的是不是真的?”荣安深其实一直拿霍少弦当半个儿子,这会是真气得血压都上升了。
霍少弦也不争辩,荣安深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他抄起一边的报纸,卷起后照着霍少弦身上抽去,“我荣安深的女儿,就算真有那不堪的过往也不能被你这样随意糟蹋,你要真接受不了,你就早说,别耽误她,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真是看错人了!”
“荣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有用吗?你糊涂啊你!”荣安深气喘吁吁。
霍少弦面目阴寒,做出那件事,最后悔的是他自己,“荣叔,她人呢?”
荣浅太阳穴突突的疼,似乎那青筋立马就要爆开,她坐在原地冷不丁开口,“爸,你让他走。”
霍少弦抬起头,上前两步,“浅小二。”
荣浅身体立马缩了下,“你别过来。”
霍少弦立在那没动,荣浅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少弦,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放不下那件事了,我本来以为,你要真有了别的女人,我顶多难受一阵子会走出来,或许,我还能跟你说,你看,我没事了,你也别介意了好吗?可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我真的被刺伤了,而且不会再有痊愈的那天。”
霍少弦喉间轻滚,眼里有一种滚烫的疼痛在肆意蔓延。
荣浅起身后飞快往楼上跑,他怔怔站在那,终究没有追过去。
霍少弦和荣浅虽然没举行过订婚礼,可认识这两家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层关系,荣安深一怒之下,已经对外宣布荣浅和霍少弦不再有任何瓜葛。
这天是周末,荣浅换上套JC运动装出门,她戴着耳塞漫无目的向前,身后,却有一辆车始终跟在她不远处。
荣浅走到前面的公园门口,她停住脚步坐在长椅内,自然也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霍少弦。
她鼻尖微酸,不见还好,一见,那种思念和蚀骨的疼痛又在复苏。
霍少弦坐到她身边,荣浅看向他的手背,那些细小的针孔已经消失不见,霍少弦穿了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包裹得两条腿修长且有型,“浅小二,你真想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那晚的女人是谁?”她忽然发问。
霍少弦沉默半晌,“我不认识她,也没再见过。”
“所以,你情愿碰一个不认识的人?”
荣浅握起双拳,这道坎,她想她是过不去了,霍少弦眼见她起身,伸手拽住她手腕,“你从小到大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对你怎样,你真的不清楚吗?”
“正因为我们青梅竹马,才会比别的情侣都敏感,我们都希望这份感情一直纯净,从来不曾被破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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