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裕和那个推秋千的佣人站在边上,佣人扯开嗓子喊,“快来人啊,书兰小姐出事了!”
荣浅拍掉手上和膝盖上的泥土,她飞快来到盛书兰身侧,盛书兰手掌捂住额头,鲜红的血顺指缝正往外淌。
“你怎么样?”
闻讯而来的沈静曼一看,大惊失色,“书兰!”
“怎么回事啊?”紧接着,厉景呈和厉青云也赶来。
推了把荣浅的那名佣人站出来,“是荣小姐的秋千架,不小心砸到了书兰小姐。”
“不是我,”荣浅慌忙起身,“是她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
沈静曼蹲在盛书兰跟前,掏出手帕替她捂着,满眼的心疼,“流这么多血,非留下疤不可,秋千架难道自己长腿砸你脑门去?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巩裕朝盛书兰使个眼色,她都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她面前了,傻子都知道该把握住的。
况且,盛书兰生性懦弱,被她们暗地里欺负不少,谅她也不敢说实话。
这一家子,每一个人的心机都不比顾新竹差。
荣浅算是见识到了。
盛书兰捂着额头,痛得小脸微皱,巩卿也出来了,“怎么回事啊?”
巩裕上前说道,“姐,还能什么事啊,大的容不下小的,打得呗。”
怪不得长这么像,原来是亲姐妹。
厉景呈走到盛书兰边上,“还是送医院吧,伤口不小。”
“荣浅,你过来!”沈静曼转过身看向她,“看你做的好事。”
荣浅也不示弱,“不是我,是小妈边上那人推得。”
“荣浅,你可别冤枉人啊,”巩裕敛起嘴角的笑,“你让书兰自己说,谁做的?”
盛书兰咬紧唇瓣,她自然是不敢开口,在厉家,她的身份很尴尬,况且厉景呈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得罪了巩家姐妹,她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
荣浅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以及愤怒顷刻间爆发,这算什么?当她软柿子捏?
她用不着讨好厉家人,自然能肆意妄为,她退后两步,“我要回家,我要回南盛市,你们不相信我算了,反正不是我做的!”
“荣浅!”厉景呈喊了句,她头也不回往外冲。
男人三两步追上她,荣浅小脸垮下来,握成手的拳用力捶向他胸前,“放开我,我就要回去,我没弄伤她。”
盛书兰一只眼睛睁开,看到荣浅这幅样子,她觉得讶异,甚至吃惊,厉景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他以前不总说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很好吗?
厉景呈拽着荣浅,固定住她双肩,荣浅眼圈泛红,还在挣扎,男人强行将她搂在怀里,“机票和身份证都在我那,你怎么走,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荣浅慢慢安静下来,抬头看他,“真的?”
“真的。”厉景呈说完,拉起她的手,“走,去把行李收拾下,我们回家。”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静曼站起身,“不准走,景呈,你走了书兰怎么办?”
此时的阳光已然浓烈,照拂着盛书兰眼前的血色,那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心痛和崩溃。
厉景呈拉着荣浅的手要去屋里,她单手撑着身下的草坪,这一走,又要多久?
一年,两年?
厉景呈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了。
盛书兰喉间哽咽,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耍心机的人,厉景呈打小在这样的环境生长,他大概早就一眼看穿了这其中的端倪,盛书兰松开手,任由自己的血往外淌,“不是荣浅推得我,是宋芳。”
站着的那名佣人一惊,“书兰小姐,你可别冤枉我,不是我!”
盛书兰勉强站起身,额前的疼痛令她差点站不稳,她心灰意冷,心一旦冷了,还怕巩裕以后对付她吗?
沈静曼喊来人将宋芳带走,她手朝盛书兰肩膀拍下,“走吧,去医院。”
而厉景呈自始至终站在那,没有一句安慰的话,没有一个像从前那般亲昵的举动。
盛书兰离开时,回过头深深地朝厉景呈看了眼,里面的爱意痴缠,就连荣浅都看得出来。
回去的飞机上,荣浅心里憋得难受,她时不时望向身侧的男人,厉景呈精致绝伦的脸上神色全无,似有心事。
她忍不住,还是开口道,“为什么不过几天,或者等她从医院回来再走。”
厉景呈眼帘微垂,盛书兰不适合那个家,他知道。
可他没法带她走。
他转过头,密长的睫毛下,一双眼深幽迷人,“再多看一眼,有区别吗?”
“肯定有,”荣浅想到盛书兰眼里的哀伤,有些动容,“厉景呈,没想到有个女人这样爱你。”
厉景呈往后躺,似乎不想提到盛书兰,他闭起眼睛。
荣浅相信,青梅竹马,哪怕这份感情不像她和霍少弦那样的,但他对盛书兰,必定也跟别人是不同的。
她靠着座位,厉景呈眼眸睁开,荣浅偏过头,就看到男人的俊脸已经凑到她眼跟前。
想避开时,唇瓣已然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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