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挨到第二天中午身上才有了力气,起身头晕眼花差点撞了桌案,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勉强撑起身体去主间翻出了软筋散的解药。
解药一口灌下许多,可这副软筋散的后劲很大,吃了解药走路还是脚步虚浮。
他几乎是跑着出了太医院,哪怕知道已经隔了一天,蔡文姬要是想离开早就出了长安,可他还是固执的认为,跑快些说不定能追到还没离开的她。
离太医院最近的北宫门。
“昨日是不是有个太医院的医女出了宫?”
他的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御林军心生担心,还虚扶着他,“院士大人您没事吧?”
“昨日有没有一个医女出宫?!”
御林军想了下,“是有个,还说是大人您的徒弟。”
果然出宫了。
他以为她只是说着吓唬他,为了让他和她道歉,谁知道她真的情急之下出了宫。
扁鹊急的抓住了御林军的胳膊,“还有呢?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她只说她要出去拿药材,并没有说去哪里……”
这还是御林军第一次在扁鹊脸上看见如此惊慌着急的表情,印象中院士大人都是孤傲冷漠的,似乎世间的一切他都瞧不上眼。
“属下昨日还提醒了那姑娘,宫门落锁前记得回来,她……没回来么?可需要属下带人去找?”
这御林军还很好心,以为他的徒弟是在宫外出了事才没回来,扁鹊惨白着脸,摇摇头。
“不必,还是我自己去寻吧。”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宫门,正是中午,皇宫外的街道还很热闹,放眼望去根本没有熟悉的身影。
长安有八个城区,六十四条主街道,四百多条错综交叉的小巷小街。
就算蔡文姬没出长安,留在了这里,想找到一个刻意躲着你的人,谈何容易。
扁鹊在街上浑浑噩噩的转了一下午,擦肩而过许多人,只要是到他肩膀处的小姑娘,他都会回头看一眼。
每个人他都希望是她,每个人都不是她。
什么孤傲冷漠,什么师父徒弟,什么难以启齿,什么于礼不合,现在都压根不在他脑海里。
他脑海里所有声音都在叫嚣,把蔡文姬找回来吧,把她带回自己身边吧。
他确实是比她大十多岁,是养她长大的师父,可……也是喜欢她的人。
出了宫,去一个远远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谁会知道她是他的徒弟?谁会鄙夷指责他们在一起?
是他的错,他只是一味的不承认,一味的伤她的心,他以为她会放弃的。
他以为蔡文姬还小,只是他带在身边,从小没接触过什么其他男人,就觉得他是最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没想到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固执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他以为她只是情窦初开的迷蒙好感,谁知道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
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出过宫,也没有带多少金银盘缠,在外面可怎么待。
你说等我原谅你,你就会回来。
我没有怪你,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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