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正好得此空闲，能稍稍喘气，她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缓，不被听出疲惫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总是让我把庄周交出来，做什么？”

大护法一剑刺过来，“快说！”

言欢躲过那一剑，挑唇笑的云淡风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宗主走火入魔了，是想问庄周是如何找到源泉，又从源泉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有胆子修习歪道，怎的没胆子承认自己走火入魔了？对我师父喊打喊杀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般胆小啊？”

大护法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可她灵活的像水中之鱼，根本刺不中，也捉不到她。

“啊！”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熟悉非常。

言欢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二师弟。

他被几人围攻，不敌众人，被硬生生砍下了一条胳膊，脸色刷的惨白，在地上咬着牙控制着不呻吟出声。

听得他的喊叫声，言欢才从专注打斗中回过神来，看看现在玄影派众弟子们的处境。

大家黛色衣袍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深色血迹，脸色疲惫苍白，地上也躺着好几具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的玄影派弟子尸体。

崆源派也有伤亡，只是，从一开始，玄影派就处于弱势。

才经历过一场围剿恶斗，元气修为都还没有恢复完全，哪还能应付这场打斗？

大护法察觉到言欢的脸色变化，他跃身跳在二师弟身旁，揪着地上二师弟的衣领，将他拖过来，冲着言欢狞笑道。

“莫子汐，我不得不承认，你这玄女阎罗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你这娘们，可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难对付！”

受了伤的玄影派弟子们，都被轻而易举的制服，有些未受伤或是受了轻伤的，迅速朝言欢这边靠拢。

大护法嗤笑一声，“你厉害，可你厉害有什么用？你明知道你们玄影派自从上次大伤元气后，还没恢复过来，你竟带着你门派中的所有弟子，前来赴死？”

二师弟被砍断的那条胳膊，肩膀处还在涌着献血，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因为极大的痛楚，空洞无神，等待着解脱的死亡。

其他被崆源派弟子们制服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流血不止，触目惊心。

都像是要断气了，艰难的，微弱的喘着气，眼神却无一不是坚定的毫无畏惧。

他们毫无畏惧，可言欢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在一起，痛心。

大护法鄙夷的看了眼身边的玄影派弟子们，不屑的愤愤，“莫子汐！你趁早丢了手中的兵器滚过来，我可以饶这些人不死！”

言欢看着那些濒死的弟子，站在她身旁的玄影派其他弟子们，大部分都受了伤。

拼死一搏，真的是毫无希望的送死。

再这么下去，他们都撑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死，死在崆源派弟子们的剑下，难道就不是耻辱了？

那么，这为了誓言，为了玄影派的抗争，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还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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