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不否认他们的相爱,可有时候爱情是淬毒的酒,它如果是枯萎的,还能有救活的希望,可倘若死了呢?
明成佑咳了起来,傅染垂下头,一种比绝望还要深的无助感流淌在两人心间。
很怀念,初见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争斗,很怀念,他拥她入怀时的刻骨温暖,很怀念,傅染总说堂堂明三少这些话时对他的挖苦,很怀念,她像个野蛮人一样拿起枕头要抽他的狠劲。
明成佑眼里逐渐朦胧,视线也被氤氲出的水雾给打碎,彼时,他都不能牵着她的手再往下走,更别说是现在了,这双手,他松开了就没再想重新牵起过。
他们之间,已经再没可能了。
这是明成佑一早认清的事实,现在想来,也未因时间的转变而有所缓和,该来的痛只会更痛。
明成佑看到傅染耸动的双肩,他眼里溢出一股冰凉,淌出眼角,却烫的他狠狠闭上眼。
再见了,我的爱。
再见了,我唯一爱过的,你。
其实,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相爱,更不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而是爱比不爱更痛,想爱,不能爱。
这种绝望就跟明成佑的心一样,挽救不回来了。
傅染抬起脸,两人目光对望,这一眼,是要将彼此都遗忘掉的。
伤到此种地步,退到此种地步,前面后面的路明成佑全部一手封死了。
他没想过以后,更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挽回。
阴暗的走廊内忽然听到串脚步声,傅染没有回头,明成佑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见到她。
傅染站了会,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赵澜。
她迈着沉重脚步过去,“伯母。”
“小染,成佑没事吧?”
傅染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赵澜转过身在门口的椅子上坐定,傅染挨在她身侧。
“这是一段孽缘,可却报应在了孩子身上。”
傅染心情倍觉压抑,“伯母,您别这样。”
“小染,”赵澜声音哽咽,喉咙已经嘶哑无比,“我当时怀着成佑的时候,其实是想离开,那段日子心理压力太大,尽管我跟云峰相爱,但外人眼里我毕竟是第三者,孩子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我,我瞒着云峰吃了药,可是没打下来,”赵澜捂住脸恸哭,整个人隐在悲伤中,“我问过医生,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吃的药,我真是作孽,为什么得病的不是我?”
傅染脑袋抵着墙壁,只觉昏昏沉沉的难受,她想着腹中的生命,想到那粒到她嘴边却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药。
“我心存侥幸,事后也没跟云峰提过,我想着打不下来就说明我跟这孩子有缘,我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赵澜痛不欲生,心情一点不比李韵苓好受,尽管没在身边养着却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
李韵苓走到两人跟前,傅染出神地盯着光可鉴人的地砖,直到眼中出现一双腿。
她抬起头,看到李韵苓憔悴惨白的脸。
她狠狠盯着赵澜,“你跟明云峰,你们两个!”李韵苓脑海中闪过明铮对她的厌弃,“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身上。”
尽管极力掩饰,但李韵苓眼底的黯然和伤心还是骗不了人,最疼爱的儿子才是自己应该痛恨的私生子,这种身份的转换,令她招架不住。
她连看都不想多看眼赵澜,转身进了明成佑病房。
翌日。
明铮只觉肩膀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碾压过,睁开眼帘果然看到个脑袋枕在他臂弯内,定睛细看,是罗闻樱。
他还没有醉到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知道,有些画面影像还是有的。
两人的衣服凌乱地丢在地毯上,内衣内裤呈现纠缠的姿态,明铮的皮带就挂在沙发上,总之,要多乱有多乱。
罗闻樱脑袋轻拱,抬起头猝不及防望入明铮眼底,两人有片刻惊愕,还是罗闻樱先开口,“早。”
明铮动了下身子,盖在腰部的被单往下滑,他瞅了眼,罗闻樱潮红蔓延至耳根后,“几点了。”
“不知道。”
明铮翻个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眼。
他并未起身,放回手机后又躺回去。
罗闻樱毕竟脸皮不像男人那么厚,她刚要转过身,头顶听到男人说了句,“我们昨晚?”
“没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嗯?”明铮以为是自己耳背。
罗闻樱拉起床单裹到自己身上,难道还真要自己解释一遍吗?
她把胸部以下遮的严严实实。
明铮索性光着身子侧起身,见床单上干干净净确实像两人抱着单纯的过了一晚。
罗闻樱伸手把短发捋至耳后。
明铮面有尴尬,“怎么会这样?”
罗闻樱轻咳,男人身材极好,古铜色结实的胸肌,修长而有力的腿部线条,她别开眼,“老大,你?”
“什么?”明铮挑下眉。
罗闻樱抬手挡在额前,眼帘微微往下压,爆了句令明铮差点吐血的话,“你是不是处男?”
明铮眼角轻抽搐。
罗闻樱又说道,“昨晚你想酒后乱性,但是,没成功。”
明铮扯了下她身上的被单,“你怀疑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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