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微坐在向晚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沈耀在江睿旁边坐下,然后叫了服务,让上菜。
江睿拿着画,问向晚:“向小姐,原来你画画技术这么好?以前江智说你画得不错,我还不信呢,瞧把沈少画得那叫一个帅啊。”
向晚不想理江睿,只是笑着点头,是干笑。
景微被江睿的话吸引,看过去,“咦?大公子也跟耀耀公司里的人熟吗?”
江睿脸上是和煦的笑:“江智的同学,负责MC的业务代表。”
沈耀点头,跟景微说:“大公子说得没错,MC的单子以前在向晚负责的,现在交接给公司另外一个同事了。”
“哦。”景微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沈耀的话,慢慢的点头,那双岁月浸染成聪慧的眼睛慢慢噙了笑,眼角细细的纹路让她添了几分风华。
江睿看着向晚,礼貌的客套:“以后MC换系统的售后工作还是只能劳烦向小姐了。”
向晚惊:“我?不是米娜负责了吗?”她提出不再跟MC的单子后,沈耀几乎头都没抬就同意让她跟米娜交接了,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哦,你上次给我的合同不是已经签了字盖了公章吗?我已经签好字盖好章,回执了,估计明天早上就会送到耀星,百分之十的第一期预付款一千万,财务会在明天十点半前把转帐支票递过去。所以,以后整个售后跟进都是你,你是签定合同的业务代表嘛。”江睿愉快的叙述,整个过程都噙着令人放松的笑。只有向晚笑不出来。
向晚猛一咽唾沫,觉得脑子轻飘飘的,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
沈耀看着有些低落的向晚,看来自己真是没有猜错,江睿的确是对向晚动了心思,向晚是为了躲江睿才不肯跟MC的单子的,向晚这步棋,他没有走错。调了向晚跟其他单子,江睿便坐不住了。
MC的确是要换系统,耀星是能做他的生意的,但依江睿精明的性子,势必要砍掉一大笔钱下来,最少一千万,当时他已经在心里算好的。更何况还有其他同行的竞争,一千万的浮动是肯定的。
而向晚签合同的习惯,他是知道的,先把字签了和公章盖了,交了合同回来也会向他汇报,果然,如今江睿为了困住向晚,是按照原合同签了字。
合同里倒数第三条,为了保证系统工程的保密和稳定,中途不得更换业务代表接洽,业务代表的工作要持续到系统更换完成,除非甲方对业务代表提出质疑要求更换。
业务代表若是随意更换,甲方可以向乙方提出赔偿。
而耀星当时也为了这一条跟业务部所有的员工签定用工合同时也表明,业务签定后,不得随意离职,需要工程完结,否则造成巨大损失,业务代表也要成为被告。
向晚这颗棋子,赢了一千万,精明如江睿居然也会踏入美人计。沈耀的嘴角勾了起来,扬起了胜利的喜悦。“那明天我一定要做东,请大公子吃顿饭,咱们庆祝一下合作愉快。
向晚吸了吸凉气,坐直了身板,绽放了程式化的笑。
江睿扫了沈耀一眼,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啊:“庆祝就不用了,改天请向小姐也替我画一幅画好了。”说着将手里沈耀的画像向沈耀递了过去。
沈耀接过画,看着上面的自己,笑了起来,他有这么可爱么?下巴抬得高高的,又纨绔又神气。景微也看了看:“嗯,不错,看把耀耀的性子都画出来了,哈哈。向小姐笔锋流畅有力。我是喜欢国画的,看到向小姐画的耀耀,我都喜欢漫画了,哈哈。”
向晚不知道一个董事居然会这么和蔼,被夸得脸红了,“景董说笑了,我技艺拙劣。”
景微陡然生疑:“咦,你画得不错,为什么做业务代表啊?没学艺术吗?”
向晚笑得自然:“学艺术学费太贵,是我那个专业的N倍,而且中途投入实在太大,反正都是本科文凭,就无所谓学什么了。”
沈耀眼中的光暗了暗,江睿也是一顿,他知道向晚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但景董这又是何必。
景微很是歉意::“向小姐,我突兀了。”
向晚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景董别这么说,我不介意的。”她早不介意了,一点也不觉得那是什么丢人且不能提及的伤痛,也不是什么不能面对的事。
趁着景微又和沈耀在开始看画了,江睿侧身过去,压在向晚的耳边,轻声问:“现在手机号多少?”
向晚不想回答,只是嘴角弧度保持得很好,手捏得紧紧的,生怕其他二人发现了她的异状,江睿皮笑肉不笑的压着声音继续说:“我知道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向晚,你不主动跟我说我也查得到,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可别怪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向晚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江睿,狠狠的在心里把他祖宗问候了个遍,可那厮笑得那叫一个风情and万种啊,向晚沉了沉气,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说:“晚点我打给你。”
“现在!”
向晚起身,歉意的看着景微和沈耀:“景董,沈总,抱歉,我画了画,手上有铅,去洗个手。”
沈耀让她赶紧去。
向晚刚出了门,江睿便也起身告辞,说是约的人估计到了,等江睿出了门,景微看着沈耀,浅笑:“没想到大公子约的人也会有迟到的,真真是新闻,不知道是江州哪号人物,这么大的架子,呵呵。”
沈耀脸上的笑凝住,看着景微脸上意味深长的笑,转着茶杯:“的确是新闻。”
景微似有所指的笑道:“哈哈,所以啊,还是要军方背景的好,要查个谁的行程路线什么的,一点难度也没有。所以耀耀,你以后联姻可要找个红门。呵呵。”
沈耀将杯子里的茶,吞了个干净。
向晚从卫生间里出来,打算回包间,却被一只大掌捉住一把拽进了另一个没有开灯的包间,他身上香奈尔男士运动香水的味道依旧没变,向晚用力去推把她压在墙上的人,“你想干什么?”
江睿一手把向晚的双手剪到身后控制着,一手捏住她的腰,逼着她让自己的胸挺起来贴在他的身上:“手机号码告诉我。”
向晚倔强的别开头,不让他的味道进到她鼻子里,她讨厌面前都是他的味道,会让她脑子里全是那天他把她压在身下的感受,最开始的凌乱,而后的痛苦,屈辱,什么都钻了出来:“你不是会查吗?你去查!”
向晚感觉到她的衬衣下摆被一只大掌从裤腰里扯了出来,那掌便滑进衬衣里,内衣里包裹着的浑圆很快被覆住,他的指腹比她的体温低,有些凉意,握住她的柔软揉捏的时候,她觉得心神在乱荡,神识在涣散,像有电流直接从她的前胸击到心底,她有些晕了。
江睿的鼻息紧紧的贴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低沉又蛊惑:“告诉我。”
向晚觉得那魔鬼的声音可以惹得她浑身颤抖,她真的有点被他折腾疯了的感觉,声音很是愁苦:“你到底想怎么样?江睿,你够了!你到底要把我逼到哪里去?”
宽厚又霸道的怀抱紧紧一箍,绯薄的唇没了低烧的温度,是淡淡的凉意,袭上她的唇,狠狠的吻下去,她刚想咬下去,那舌便像蛇一般溜走了,江睿松开她的时候,语气也噙着怒气:“那你想到哪里去?向晚,你第一次都给了我,难道一点也不在乎?”
在乎?她的确很在乎,在乎她的第一次不是在新婚之夜交付出去的,很在乎。可是她跟江睿算什么?之前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好吧,最多能打两竿子,他们不可能有以后,总不能明知道没有未来,还叫她往他身上陷吧?而且像他们这种名门豪门的公子所说的责任,跟她所理解的责任根本就不同,也许他们所说的责任仅仅是名车和金钱。
“江先生,难道你想对我的第一次负责任吗?难道你睡过的处女会少吗?你是不是每个都要这样去负责任?”向晚才一说完,明显的感觉到胸前的压迫感,顿住了。那只大掌从她的内衣里滑了来,然后搂着她的腰,埋下头去啃她的耳垂。
向晚被啃得浑身颤抖,忍着那种令她不耻的心悸,转过头,寻着黑暗中的豹子那双精亮的瞳光:“江睿,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你若再想强暴我,那是做梦!天下女人那么多,你空虚寂寞,需要一个床伴,你出去吼一声,排队的女人要上你的床,你干嘛一定要找上我?你放了我吧,我还有很长的人生,你让我忘了那天的事,重新生活,好不好?”
说完一通,向晚已经连连喘气。
江睿松开向晚,她听轻轻的一声“得”,整个包间亮了起来,江睿依旧是风姿卓越,仪表堂堂,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条素黑色的发圈,静静的把向晚的头的捋好,随意在后脑扎起来,然后握着她的肩,打量了一番:“以后再敢让沈耀那小子碰一下你的头发试试。向晚,在别的男人面前,别把头发散下来,那是我的专利,懂吗?”
江睿警告示的语气让向晚委屈得要死,他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的对她,她觉得要被他逼得分裂了:“江睿,你个疯子,我跟你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江睿把向晚的衬衣重新塞进她的裤腰里,整理好,他的眸光静淡如水的看着向晚,仿佛刚才根本没对她做过什么似的,也好象没听见向晚民问过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回答:“以后你在MC做耀星的业务代表,好好工作,为了方便工作交流。手机号码等下打到我的手机上,我不想等。向晚,别再惹我。”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火药味,但却像被冰凝成的怒气,狠狠的砸到向晚的身上,向晚终于明白,江睿表面看似温雅,实则攻击性占有欲极强,他真真的是个影帝。
“我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她只是存了名字,后来删除了,她便不记得了。
吧叽一口亲在向晚的脸上,然后指腹在他吻过的地方轻轻的打着圈,声音转着玩味的圈:“你又想欠我的?你的号码我都记得清楚,我的你居然记不住?”
向晚心坠了一瞬,怕极了。为什么江睿说话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她有些适应不了,有些不敢反抗他,真的有点怕惹他:“你说,我再记一次。”
江睿一字一顿的说了一串数字后,大步走开,拉开门,离去。
沈耀看着向晚的头发扎了起来,她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微肿的唇,慌乱的眼神,江睿?
三人用餐期间,向晚觉得景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又或者好相处仅仅是因为沈耀在场?景微的骨子里透着一种清傲,也许是跟沈耀亲近,才会对她也友好一点,这以后相处起来,也不知道的。
向晚趁着记忆 ,把江睿的号码存了起来,但是没有拨出去,直到一个短讯传来,打开后,觉得手心里全是汗,他明明知道她的新号码,却非要让她自己说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玩她吗?
短信内容:“等会在车库等我,我送你。”
趁着景微去了洗手间,向晚才回了江睿的短信:“我会自己回去。”
当沈耀和向晚站在酒店门口目送景微离开后,沈耀的车子也被泊车员开了过来。接过车钥匙,沈耀拍了拍向晚的肩:“送你。”
向晚礼貌的婉拒:“不用麻烦沈总了,我自己打车。”
“走吧。我又没喝酒。”沈耀已经将车门的翅膀推高,把向晚塞进了副驾驶室。
向晚其实很怕坐沈耀的车,他工作上班也是开的跑车,黄色的Lamborghini是夜海里的一头鲨鱼,发出令人心颤的鸣叫,让人觉得危险。
向晚觉得沈耀跟小铃当应该是一类人,小铃当说过江睿,同样是两百多万的车,她愿意买玛莎拉蒂的跑车,而不愿意买进口辉腾,而沈耀也是这样,他一辆Lamborghini可以买三辆江睿的车了吧?
当沈耀的车在向晚新租的小区外停下的时候,引来了众多的目光,正如他来接她的时候一样,光是沈耀那一副名流帅公子的皮相,再加一辆骚包到不能再骚包的车,眼睛不看过来的一定是近视或者散光和老花。
沈耀双手撑在车头上,前倾着身子看着跟他告别的向晚:“看你晚上吃得不多,要不要再吃点宵夜?”
向晚摇头:“不了,我胖怕。”
“我每天上班正好路过这里,明天早上顺路带你上班。”
向晚双手小幅度快频率的身前挥舞:“不了不了,小铃当有车,我每天都坐她的车上班,又不挤公交车,不劳烦沈总了。”是啊,她倒是真没挤过几次公交车,小铃当真的是便车。
“那明天见。”沈耀爽快的站直身准备离开。
向晚快走到楼下,又转身跑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方便面,真饿,那时候被江睿弄得心神不宁的,一桌子好菜都白瞎了。
电梯在15楼停下,当时她是不想租电梯公寓的,普通的旧楼房租金会少将近七百,二人一平摊,她可以省下三百多块,可是宁默是千金小姐,说不想住那样的小区,还不如住学校有氛围,向晚也就顺着她了,也许住得环境好点,工作也会起劲些。
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心想着宁默约会约得急着呢,应该还没回来。
一只脚才跨进门里,摁了灯的开关,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向晚吓得尖叫,却被人紧紧的抱住。
“是我,别怕。”江睿搂着向晚挪进了屋,关了门,把鞋脱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快吓得蹦出来了,她还以为有贼,真的是魂都吓没了。知道是江睿的时候,心突然安了,现在又开始害怕。
“查的。”江睿松开向晚,弯下身,把鞋放在鞋架上,没有男士的拖鞋,便将就着白袜子踩在木地板上,像个主人似的往房间里走去。
向晚觉得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突然袭击了,“江睿!”
江睿拖了外套,挂在客厅角落的衣挂上,转过身看着向晚,一手将黑衬衣的扣又解了一粒,笑容跟他的声音一样温柔:“向向,过来。”
“江睿!你出去,出去!”向晚急得几乎是跳了起来,他倒是很不见外嘛。
江睿勾唇一笑,问:“你要跟我走?”
“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那我去哪儿?”江睿的话好似理所应当,好似向晚在哪里,他就应该在哪里似的。
两步走到现代简约设计的浅灰色麂皮绒沙发前,坐下,长臂下的掌拍了拍沙发软垫:“还不错,这房子是房东装修拿来自己住的,结果才装好就移民了,若不是房东的妈妈看你们两个丫头长得干净又漂亮还有正经的工作单位,说什么也不舍得租给你们的。”
向晚心里一惊一跳的,他居然查得这么清楚,连房东都查了,这男人到底是有多恐怖啊?她鞋都没换,可那他早就是以男主人的姿态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了。
她斗不过江睿,只能输:“你不走?好,我走!”向晚气得手发抖的去开门。房子本来就不大,江睿长手长脚的几个快步就到了门边,一掌推上去,门“咔啪”的一声,关上。
江睿把向晚抵到门上,邪笑道:“走哪儿去?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我若要找你,你在哪里都藏不住。”
又看着向晚手里的便利店袋子,“晚上没吃饱?”
“看到你,我很饱了。”向晚没好气的推开江睿,把方便面扔到鞋架边上的垃圾桶里,脱了鞋,换了双拖鞋往里走去。
江睿扬了扬眉,果然是条蛇,又毒又狠,臭丫头。
向晚把包包挂在墙上的挂勾上,突然腰上一紧,身后一暖,向晚的身子都僵直了。握着粉拳,吼道:“江睿!”
“向向,想你了。”他一边软软的说着,唇也没闲着的去亲吮她的颈子,耳根子。
向晚被电得晕了头,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样啊?”
江睿拦腰把向晚抱起,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向晚就放在他的腿上,揽在怀里,手上的力道紧紧的控制着她不能乱动,可是他的唇却像施了妖术一般温柔去荼毒她的皮肤和毅力,他的头就埋在此时激动起伏的胸口,声音缓缓软软,但内容却是霸王条约:“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到底想怎样?但是有一条,我劝你不要想,比如想跟我划清界限什么的。你现在知道了,这不可能,一个星期过了,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以后留在我身边。”
向晚拿走着背,激动的抗议:“我不要!”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他强暴了她,她恨他还来不及,她才不要在他的身边,她身边的那些人会怎么看她?刚飞了一个凌绍阳的豪门,马上又把同学的哥哥给泡了?真是为了飞上枝头什么也不管了?
“这么怕?”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她这种反映,当他是洪水猛兽吗?有一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她难道不懂,想要逃离已经太晚了吗?
想是那样想,但一看见她的样子,就下不去手,伸手拉掉束着她长发的发圈,指节埋进她的发里,轻挠着,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她听见他的声音很好听,不仅有着磁性的张力,此时更像是雾雨,轻轻的落在你的肌肤上,覆上薄薄的一层,不会滴落,就那么自然的贴着你,像是等待被你的肌肤吸收似的:“向向,我现在就想要你,这可如何是好……”
最末的那句,绵绵的,柔柔的,像是力不从心的轻叹,像是久别后向情人诉说衷肠时的呢喃,像是好心情时揶揄的诱哄。说出口后,便不给她机会回答,吻住她的唇,那吻不是霸道的,是用他的唇沿、舌尖一点点去轻轻的碰,慢慢的尝,懒懒的引、诱她,顺势又自然的抵开她的贝齿。像施了魔咒一般让人无法拒绝,那缠绵的吻像捆住她魂魄的绳子,任她挣扎也逃脱不了,略有些茧子的掌,擦过她衬衣里的肌肤,擦出星星之火,却有燎原之势。
==================九月有话说:
下一章:看看我们大公子如何收拾向向吧,哈哈。好吧,好些个天天叫肉的,先腻一下你们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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