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睿慢慢把俊美的眉拧上,看着向晚的目光也越来越深,似乎有些不满意,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用一种非常用力的方式表达到位。
向晚乐得一跳,朝江睿跑过去。
江睿脸色又是一变,低声缓道,“小心,宝……宝。”
向晚已经到了江睿跟前,在他身边坐下,摆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你的娃厉害着呢,稳着呢。”
“哼。”江睿不满的哼了一声。
向晚的心口里满满一心口蜜糖,腻得她发晕,多怀念曾经种种,她骂他,他戏弄她,他逼得她天天给他当牛做马。伸手圈住他的手臂,“别生气啊,我一个孕妇都没生气,你生个什么气啊?是吧?”
江睿突然呵呵一笑,向晚觉得这笑很自然,一点都不僵硬,“爷,再笑一个呗?”
“过、来,抱下。”江睿摸了摸自己的腿,示意向晚坐上去。
向晚一直听着江睿说四个字的短句子,虽是高兴,但却抓了抓头,这才刚刚不用靠着骑子坐得稳不长时间,就要她去坐他的腿?他怎么这么急啦?
“爷,睡觉吧?”
“过来。”江睿又沉了声。伸臂揽住向晚,捏了捏她的肩,想把她带一带,却使不上那么大的力,便又看着向晚,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腿,“抱……太太,抱……儿子”
向晚很快适应了江睿了越来越多的话,高兴之余,便开始跟他聊天,“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我每次去照b超可都是只查孩子健康不健康的,男女的事我没查,爷爷也说不查,都喜欢。是闺女更好,江家没闺女。”
向晚其实知道爷爷是想最好是个男孩,但怕她有压力故意那么说的,现在一家人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是女孩,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会觉得是惊喜,是个女孩也是意料之内,大家都会很高兴。
这可不是她乱想的,是有次不小心听到爷爷奶奶两个人说出来的。
“过来!”江睿真生气了,她跟他说话,就是不往他的腿上坐,他还是她的男人吗?他不是已经能够不靠着椅子也能坐直了吗?她为什么不敢让他抱,怕他抱不好吗?
看着江睿发怒的样子,向晚赶紧站起来,看着他的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坐上去,自己肚子是不大,也不重,可是他的腿并没有能力站起来,平时都小心的给他按摩,生怕伤到了,这一下子坐下去,要不要紧?
江睿看着向晚犹豫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痛,她越是这样担心害怕,他越是觉得自己没用,他一188的男人,比她高出那么大一截,可是现在他还遑论抱?是让她就这样坐在他腿上的能力都没有。
她越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呵护他,爱他,他越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她,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要嫁给他,要给他生孩子,可他呢?话不成话,句不成句,天天她给他洗澡,搓背,按摩,他为她做过什么?
别的女人怀孕,老公把老婆捧到天上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他的媳妇儿不是的,他被她媳妇伺候着,媳妇儿还是个怀孕六个月的大肚婆,天寒地冻的,天天陪着他走路,在他前面拿个汗巾,像逗一个孩子似的,总是叫着,加油,好棒。然后笑盈盈的过来给他擦汗。
他没能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说,这辈子她就是欠他的债,要还他一辈子,可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天过得比一年还要长。
向晚觉得江睿的样子估计得吃人了,以前生气的表情做不到这么标准,且上脸的速度没这么快,今天真是到位极了,若不是因为他不能站立,她一定会以为是以前那个江睿又回来了。
还在怔忡之间,手就被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掌捏住猛的一拉,整个人都扑了下去,这一扑吓坏了向晚,也吓坏了江睿。
向晚觉得伤到了江睿,江睿以为伤到了向晚,毕竟向晚是个孕妇,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头昏脑热才会干这么冲动的事情。几乎是本能的单手往后一撑,不让自己倒下去,否则那肚子一压下来,他今天就算以死也谢不了罪了。无比紧张道,“向向?”
向晚双手撑住江睿的肩膀的时候,惊得跟看鬼片似的。那么有力,那么安稳,她没有将他扑倒,他还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并且,是一手往后撑住。
反应过来,马上调整好姿势,一个侧身,小心且快速的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倏的扯个笑脸勾起他的脖子,“江先生,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啊。”
江睿坐正,伸手抚了抚向晚的肚子,“疼?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向晚听着江睿说的句子就觉得今天晚上应该开个party,庆祝一下,庆祝他说的话越来越多,表情越来越上道,手臂也越来越有用,简直就是个大的里程碑。
拍了拍心口,又抓起江睿刚才撑在床上的手,揉了揉,生怕弄得他哪里不舒服似的,噘了噘嘴,“没事没事,下次可别这样拉我了,我不是孕妇嘛,动作慢点是因为行动不便,你怎么能动不动跟我发脾气呢?是吧?我一个大肚子哪能你说过来就马上过得来的啊?对不对?”
江睿点头,“下次、不会了。”
“睿哥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多了,你再多说点什么给我听听吧,好久没听你说这么多话了,心里那个猫挠啊,真是慌兮兮的感觉。”向晚再次勾上江睿的脖子,想要提出早点睡,因为她怕继续坐在他的腿上时间长了,他会不舒服,可江睿的样子似乎要逞一下能,她也不敢不依他,也只能找点话题来说说。
江睿的头搭在向晚的颈窝子处,笑了笑,“我、爱、你,我爱你,爱、你,小……巫……婆。”
向晚低着头,差点没顶住,眼泪都快冲了出来了,呶着嘴道,“讨厌,叫你说话给我听,都说些什么啊?”
江睿似乎很为难,皱了皱眉,很是不满道,“只想、说这、个。”她什么意思?不喜欢他这样说了吗?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呃……她是嫌弃他了吧?
嘴唇被温柔的捉住,那两片唇软软甜甜,江睿一个激灵,环着向晚腰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嘴里她的灵舌一圈圈的嬉闹着。
很久了,他们没有这样接过吻,她平时亲他,也就是脸上,额头,鼻子上,要么就是在唇上吧叽一口。
他很早就想抱怨,她从来不主动吻他,他又表达不了,莫说去拉她过来吻了,就是灵活的转头伸脖子都废劲死,她倒好,他行动不便,她也装不便了?难道像他这样不更需要她这样吻吻他吗?
嗯,就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深情的,就该是这样的嘛,这福利等来得可真不容易,以后等他好了,他得报仇,好好治治她这段时间不好好吻他这项恶劣的纪录。
接受,回应,圈着她的腰的臂,越来越紧,脑子里好象血液沸腾了似的,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很烫很烫,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她抱着他睡,或者是他摸着她睡,他好象感觉器官和神经都已经退化了似的。
此时,又痒了,又醉了,又酥了,又麻了。
他在想,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他吻她,抱她,抱起来满屋跑,然后用力的吻她,癫狂的,然后要她。
这一夜,江睿依旧翻过身,侧着搂着向晚入睡,他在想,以后,一定要,把腿搭在她的腿上,压死她。
江睿这样想着,慢慢的想动一动腿……妇得又天。
向晚和江睿要举办婚礼的消息,在一个半月江睿说话越来越流行后正式的放了出去,原本江老爷子以为孙子坐在轮椅上结婚,总归有些不好,也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伤了他的自尊心。
可江睿的内心何其强大,如果让他躲着别人结婚,这更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给不了向晚幸福的人,所以该通知该邀请的人,一个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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