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 就是……不用我去帮你出气了。”卓子敬莞尔。
最近忙着自己的婚事,还真不知楚千婷嫁给了柴爱民,所以这会从自家婆娘口中得知, 着实惊讶了一把。
“怎么说?”
傅云茵知道老柴一家的一些事, 也知道柴爱民是个偏执狂,但有些事, 她这外地人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别看柴爱民一副无害模样,那暴躁起来, 打控制不住自己,打人可狠的很!”
“嗯?!”傅云茵惊了把。
这话的意思, 不就是……会家暴了?!
“当年我和他干架时,差点没打赢, 事后他还跑来跟我道歉, 说自己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毛病。”
像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傅云茵已能想像楚千婷之后的婚姻生活了。
啧啧啧……
***
贵叔家不是单元房, 是旧时代的老房子。
夫妻俩临时上门叨扰, 贵叔见着傅云茵, 得知是刚娶的媳妇儿时, 先是赞美着她, 随后说卓子敬好福气云云, 后就是念着。
“要来也不事前说,贵叔都来不及给你们夫妻俩备好吃的欸!”
“你贵叔这还能没吃的?”卓子敬打趣, 那眼可是扫了客厅五斗柜旁, 那袋袋还未整理好的货物。
要是没见过的面孔, 贵叔才不会放人进来,所以这会面对他的视线,也就是大人看不懂事的小孩子般一样,无奈的摇摇头。
“都娶媳妇儿的人了还……看来弟妹以后得辛苦些了。”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傅云茵说的。
傅云茵笑了笑,应和着,“就是,像个孩子似的。”
“媳妇儿,咱们才成亲一天你就……”
“嗯?”
“就美丽大方漂亮!我咋就这么幸运呢?”
这弯可转的够硬,生怕别人听不出来般,傅云茵那微笑的表情登时成了掩唇才能止住的笑声。
“贫嘴!现在才知道幸运?”
被强喂了一嘴狗粮的贵叔:……。敢情这对夫妻来他这是打情骂俏给他看?
卓子敬当然是来说正事的。
开始不过是和贵叔介绍自己的媳妇儿,后在贵叔端来了盘花生,两人边喝着他买来的酒,就着花生,开始聊起山上养殖动物的事。
“这批母羊都生了崽,其中一只流产两只早产……”
打从合作后,贵叔就没上大锥山,本身对养殖的事也不懂,这会听了三只种羊有状况,那心,可疼的很。
都是钱呀!
就这么没了!
贵叔满脸肉疼的问:“什么原因造成?知道吗?”
“可能是吃的不够,还是跑沟等等……吃的方面,我发现光喂玉米杆子已经不够,在结婚前,便让铁三多弄些草,真不行时,就把那些当货物的玉米喂了。”
“可这些都要人手。”说到这,卓子敬就叹气。
“现在要用玉米地还有那些鸡鸭鹅,就我跟铁三两人,着实是忙不过来,也是这般才疏忽。”
“还有现在那些羊羔正需要奶水的时候,铁三说,要是营养跟不上来,这批羊的质量就差了。”
贵叔听完卓子敬的话,为之沉默。
没有表情的面上合着那发白的鬓角,透着几分严肃之态,与那初见面时,笑得和善的亲切样,大为相反。
偌大的反差,惹人注目,也让人不禁觉得,这叫贵叔的男人非表面看的简单。
是个人物。
“看来都是人手不足造成。”贵叔话顿了下,“我这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他们还在犹豫……我这两天问看看。”
“结果如何,你就不用特意来问我了,我让李耀给你带话便是。”
傅云茵在旁,听着他们从母羊奶水羊羔说起,再到母鸡下蛋阉公鸡云云,随后是鸭鹅贩卖,之后是这些蛋的处理等等,琐碎的就像念诵经文般,让人听着不自觉睡去。
简直没人比她好睡的了。被卓子敬摇醒时,她脑中蹦出的,便是这一句话。
“谈好了?”她揉着眼,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嗯,回家吧。”
卓子敬为她抹掉因呵欠泛起的生理泪水,和贵叔告别后,便借着过长的袖口遮掩,与她交握着手,漫步在回家的落日余晖里。
***
冬至过后一个月,是众所期待的腊八。
而腊八过后的一个月,便是最热闹的年节。
汤晓红并不知道傅云茵家里状况,得知她今年依然没有要回去过年,不禁道:“是因为结了婚,不好意思第一年没在卓家过,才留下来过年吗?”
她不是很赞同傅云茵这样,又接着说:“你这样……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回去就没这么轻松,知道吗?”
汤晓红没说的是,她怕傅云茵有了孩子后,以后想回家一趟,难了。
“没关系的,明年回去也一样,相信我爸是理解我的。”和汤晓红再好,傅云茵也未与之谈过家里的事,所以这时只能这般道。
而在话落后,听不远处传来火车呜呼声响,又说,“不用担心我,你得担心你自己唉!”
“想好怎么跟你家人说处对象了吗?”
看汤晓红露出的苦瓜脸,傅云茵哪不知是还没想好,叮咛着,“好好和他们说,相信会理解的。”
“借你吉言了……”
火车一来,傅云茵在月台上帮汤晓红将行李递至窗户。
虽不是大件行李,但因数量不少,一会弯腰一会上抬,很快的傅云茵额头便渗出了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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