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折火看着洛轻寒的眼睛，就感觉前一刻还怦怦直跳的心脏被活生生剥开，血淋淋地淌着血，那种钝痛，宛若刀子狠狠捅在她心口窝子上，痛到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口，却连空气都无法吸进去，却还是强作镇定地握紧了剧烈颤抖地拳头，一字一顿地字字泣血地开口：“身世可怜是假的，被人追杀是假的，中毒，也是假的，是吗？”

洛轻寒耳朵微微抖了抖，看着折火哑声说：“折火，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被折火厉声打断：“是与不是？！”

洛轻寒沉默住了。

那一刻，折火感觉前不久那种头晕目眩的再次袭来，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手撑住了桌角，手指指尖发狠地掐着边沿，浑然不知疼痛，呼吸微微发着抖问道：“那个人称你王上……那个梦里……不，那个男人，狐王……是你，对吗？”

洛轻寒看着她轻声答，“是。”

折火看着他缓缓地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绝望凄恻，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出声，不知是在嘲笑洛轻寒还是在笑话自己，“洛轻寒，你这个人身上还有哪一点是真的吗？如果我今天没听到这些话，你又得瞒我到何时？还是说等到一点一点地骗着我把血放干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再告诉我吗？”

“折火……”

折火冷莎莎地打断他的话，“从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便是为了吸我的血吸我的元气？”

洛轻寒微启薄唇，却感到喉咙有些口干舌燥地难受，发出沙哑地声音：“我当初受了重伤，你的血可以为我疗伤……”

折火冰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颇是可笑的弧度：“以你的实力，可以直接威胁我割我的血，用得着兜这么大一圈子吗？”

洛轻寒看着她哑声说：“必须是折火自愿放血。”

折火再次笑出声，眼眶却愈发红了起来，她还努力地扬着唇角：“原来如此，若不是这个原因，我是不是就得像你那个属下说的一样，一开始就要被你放干了血？”

“折火……我没想过要你死……”

折火紧紧握着的拳头在咯咯作响，最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双目通红地望着洛轻寒，绝望的声音里还抱着一丝奢望说：“洛轻寒……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受了重伤，你需要我的血，你没有想过我会自愿帮你的这个可能吗？”

洛轻寒听到她这句话，轻轻皱起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折火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是了……洛轻寒并没有想过这样的假设……洛轻寒……从一开始，一直以来，从未，从未相信过折火。

霎那，折火瞬间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脚趾头一直蔓延到头顶。从未有过的心寒。

“所以……你拿我的同情心和关心当什么了？洛轻寒，我对你不好吗？我拿你当亲人关心照顾，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可是这些在你看来是不是特别蠢啊？”

折火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折火不轻易对人好，小洛是她发自肺腑去真心对待的人，她掏心掏肺的对小洛好，只要小洛开心她就开心，可是真相却是血淋淋地残忍……

洛轻寒看到折火掉泪，那晶莹滚烫的泪水，仿佛烫着他的心脏，令他心口猛地一缩，喉咙微微一窒，“折火，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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