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听到这句话,一整颗心像是被石头沉重无比地压下来,一阵紧一阵地钝痛袭来,她慢慢攥紧了拳头,指尖很用力地掐进掌心肉里,用力到颤抖,却又忽然不知疼痛。
再次来到白岭的禁地,折火的心情要比之前压抑得许多,她冷幽幽地盯着眼前的宫殿结界,半晌,缓缓开口问道:“有办法打开它吗?”
身后的南宫木摇了摇头,“只有洛轻寒能打开。”
折火一咬牙:“小狼!”
小狼崽接收到她的指令,二话不说跑过去呲着牙开咬,那道金色的结界或被扭曲或被撕扯,就是怎么也咬不破。
折火越看越是心情阴郁,直到殿里头终于再次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是姑娘你又来了吗?”
折火握着的拳头蓦地松开,抬起眸,冷声道:“洛轻寒可能旧病复发了……”
殿里头静了一瞬,平稳地声音里带着几分隐隐约约的发抖,“他现下何处……”
折火抑制不住地怒红了眼,“你问我?!”
她从来不知道,是他的生母剥去他本该拥有的童年,让他遭受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惨无人道的对待,她从来不知道,他从前遭受过那样那样的痛,每一个月,好几天,都在生不如死中度过……
他所有的苦痛,从未与她分享,从未告知过她,甚至,这一次病发,都不愿让她瞧见一分一毫。
折火不知是该难过还是心疼,或者说两样都有。
她知道洛轻寒所有的高傲,她不知道他所有的苦痛。
“我……不知……”殿里的人似乎捂住了嘴压抑着颤抖的声线,却根本掩盖不住声音的颤抖。
折火轻轻吸了一口气,情绪在眼底酝酿着风暴。
“姑娘……你别去找他……”她的哭声已经近乎崩溃……
折火垂住眉,轻声道:“我真的怀疑,你把他当什么了。”
“小洛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他迟早乱了这天,他……他若是……不,我不想他死,我宁可给他偿命,只要他能放下……”
她越说越是语无伦次,已然彻底崩溃……
折火静静地,“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现在在哪个地方痛不欲生,因为你。然后,你想着他死。”
折火看了小狼崽一眼,低声说,“我们走。”
她冷漠转身便走,对身后那殿里头的声音没再听进去半句,她想,她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从始至终,南宫木都没发表任何意见,直到离开了白岭,站在云层上,折火出奇地冷静,站在那里望着不停飘来的仙雾,回忆着和洛轻寒有关的一切,她想从记忆里头找到洛轻寒有可能回去的地方。
南宫木似乎也心情不太好,往嘴里放了颗糖,又给小狼崽一颗糖,然后蹲下来揉着小家伙脑袋。
蓦地,听到头顶上传来折火的声音,“有个山洞,里头潭水很深,很冰冷。”
南宫木抬起头,“什么?”
“离月亮很近,月光很强烈,照进来时,很刺目。”
南宫木微微蹙起眉,似乎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会在哪里?”折火问道。
“离月亮很近么……”南宫木略作思忖,“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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