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取得武阳大捷,之后马不停蹄,继续北上,轻松攻占广都。
至此,因岑彭遇刺身亡而损失的战果,已被吴汉全部夺了回来,汉军也再次兵抵成都。
仗打到这一步,成都朝廷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策略都用出来了,好不容易除掉了岑彭,结果又来了一位更厉害的吴汉。
其实到了现在,成都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目前成都囤积的兵马还有近二十万之多,而吴汉率领的汉军,连五万人都不到。
在兵力上,蜀军占据绝对的优势和主动,只不过在士气上,蜀军与汉军相去甚远。
广都,汉军大营。
对于即将到来的成都之战,汉军众将皆十分紧张,吴汉、刘尚等汉军将领们齐聚一堂,商议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吴汉的伤没好,外面依旧披着长袍,里面赤膊,能看到腰间缠着厚厚的绷带。吴汉站在沙盘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成都的地势谈不上多险峻,只不过周围的河水、江水很多,像沱江、湔水就在成都这里汇集,为成都形成一道天然江河屏障。
以汉军目前的之兵力,想强行攻下成都,太难了。吴汉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取胜之道,就是得先把敌军从成都城内引出来。
但要想成功引出敌军,他就不得不冒险而行。
刘尚看眼吴汉,说道:“大司马,以末将之见,我军需两路进攻成都,一路与敌打水战,一路与敌打陆战,如此,方有取胜之可能!”
在场的汉军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刘尚说得有道理。
一名汉将眉头紧锁地说道:“可是,我军的水兵并不多啊!”
公孙述的水军还是很厉害的,据说,成都水军有十多层的大战船,如果消息属实,就己方的那些战船,恐怕被人家一撞就没了。
另一名汉军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蜀军龟缩在成都,闭城不出,我方的水军也全无用武之地啊!”
他们正说着话,一名兵卒在营帐外插手施礼,说道:“报——”
“进来!”吴汉扬头说道。
兵卒走进营帐,将一只精美的锦囊向前递出,说道:“大司马,洛阳来信!”
吴汉一怔,接过锦囊,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在锦囊的一角,他发现绣有‘云兮阁’三个蝇头小字。哦?竟然是云兮阁的人!吴汉问道:“这锦囊是何人送来的?”
“回禀大司马,送信之人,就在营外!”
“带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喏!”兵卒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兵卒把三名罩着长袍的人领到中军帐门口。
吴汉向外面看了看,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兵卒把他们三人都带进来。这三人,几乎从头到脚都罩在袍子里,进来之后,他们齐齐拉掉长袍的罩头,露出真实样貌。其中的两名男子,吴汉是一个也不认识,但见到三人中的那名女子时,吴汉不由得暗吃一惊,然后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花美人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花
美人恕罪!”
这名女子,正是花非烟。花非烟向吴汉福身还礼,柔声说道:“吴公客气了!”
吴汉满心的疑惑,这位花美人不在皇宫里的待着,怎么跑到蜀地,来到两军阵前了?
还没等吴汉发问,花非烟从袖口内取出一块黄色的帕子,递给吴汉,说道:“吴公,这是天子诏书!”
吴汉以及营帐中的众将面色同是一正,齐刷刷地看向那块黄色的帕子,吴汉将披着的长袍穿在身上,整理好,又擦了擦手,这才把诏书接过来,展开细看。
这封诏书,就是刘秀写给吴汉的一封私人书信。
主要的内容是告诫吴汉,现在虽说己方连战连捷,已经兵临成都,但万万不可小觑了敌军,成都的守军,仍接近二十万之众,而与之相比,己方兵力,劣势太大。
在书信的后面,刘秀还特意告诫吴汉,万万不可率军深入,否则,有全军覆没之危。
吴汉看罢刘秀的书信,将其递交给刘尚。后者连忙接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其余众将传阅。
花非烟说道:“陛下十分关注蜀地之战事,尤其是即将到来的成都之战。我汉室能否收服益州,能否平定蜀地之反贼,也就看这一战的了!”
吴汉正色说道:“还烦请花美人转告陛下,请陛下放心,汉必倾尽全力,打赢成都之战!”花非烟含笑点点头,说道:“陛下交代,吴公只需率部驻扎于广都,公孙述必会引军来攻,届时,吴公在广都以逸待劳,歼灭来犯之敌,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成都必亡!
”
刘尚等人面露喜色,纷纷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吴汉则是暗暗皱眉,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微臣知道了!花美人远道而来,舟马劳顿,还请先去休息!”
花非烟表情淡然地看眼吴汉,云淡风轻地说道:“多谢吴公体谅,我并不累。”
吴汉耸了耸肩,虽说有花非烟这么个外人在场,吴汉感觉挺别扭的,但他也不好把花非烟强行赶出去。
他走回到沙盘旁,众将纷纷云集过来,围站在沙盘的四周,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吴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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