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孽子,孽子!!”
孙府之中,孙安一巴掌扇在孙承嗣脸上,手中原本拿着的东西全数甩到他身上。
今日早朝听闻三皇子的事情时,他还在疑惑,那霍景琛虽不如大皇子霍景凌心思深沉,也不如五皇子霍景云懂得收揽人心,但是他也不至于蠢的犯下如此大错,不只带着男子在普济寺行苟且之事,还被人堵在了床上抓了个正着,惊动了二十余年不现世的荣阳王不说,更是连带着被无数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就算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后来听人说起昨夜在普济寺时,还有一众武卫营将士亲眼目睹事发经过时,他就察觉了不对劲。
武卫营和普济寺虽然同在西山,可是之间距离少说有数十里地,怎可能这般巧合那些人为了抓贼就刚好到了普济寺,还偏偏撞上了此等秽事,亲眼目睹了三皇子丑事发生的全过程?
他回府后连忙就想派人去武卫营询问长子,却不想听府中下人说,孙承嗣昨天夜里就回了府中。
孙安心里一疙瘩,顿觉不好,连忙就招来孙承嗣询问。
刚开始孙承嗣还咬紧牙关不愿承认,但是等到孙安发了一通火,连哄带吓的说完后,孙承嗣这才说了前因后果,孙安顿时气得恨不得杀了这个儿子。
“父亲……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那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了三皇子房里……”孙承嗣捂着脸道。
“你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闯下了弥天大祸了!”
孙安气得面色铁青,孙承嗣却还不自知,他只是犟道:“父亲,三皇子又不知那人是我送到普济寺的,再说之前我也并未在寺中露面,那个假僧现在也死了,就算查到什么也是死无对证……”
“蠢货!”
没等孙承嗣说完,孙安就猛一拍桌子,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孙承嗣另外半张脸上,直打的他两边脸都肿起来。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你以为没人会查到你身上?你知不知道被你害的声誉全毁的人是谁,他是皇子,是天子的儿子!你只要有半点纰漏,让陛下和三皇子的人查到蛛丝马迹,你就完了,我们孙家也得跟着你一块完蛋!”
孙安怒不可遏。
霍景琛是皇子,哪怕再不得皇帝喜爱,他也不同于普通官员之子或是平民百姓,更何况这京中有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皇帝的眼睛的,就算孙承嗣行事无人知晓,手脚也做的干净,可是此番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借了他的手去陷害三皇子,那人既然能如此拉孙家下水,又怎可能不会制造别的证据让人查到孙家身上来?!
孙安这些年小心谨慎,绝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不仅仅是他清楚当今陛下的为人,更是因为想要保府中众人平安,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惹出如此滔天的祸事出来。
孙承嗣原本还满不在乎,他之前本就是为了陷害薛柔那个女人,才去南风馆找的那个男倌,事情做的自然很隐蔽,虽然昨天莫名其妙的在雪崩的时候昏了,后来又被人当成贼人差点抓住,可他已经问过营里的人,当时他的面巾没人揭开过,也没人真看到过他的面容。
所以后来知道霍景琛出了事情,那个原本该身败名裂的人从薛柔变成了当朝三皇子,他也并未太过惊慌,毕竟他没有“出现”在普济寺中,也没人知道那个男倌是他找去的人。
可是此时见到一向稳重的父亲怒火滔天,却是让他真正害怕起来。
孙承嗣连忙说道:“父亲,那该怎么办,要不然孩儿去把昨日知情之人全部……”
“你个蠢货!”孙安看着孙承嗣做了个灭口的手势,脸色铁青,“你还怕别人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要敢去灭口,不出半刻钟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孽障,还不将你所做之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孙承嗣吓得脸色泛青,连忙把之前母亲和妹妹受辱,表妹和他商议如何报复薛柔,他又怎样去南风馆找人,如何安排武卫营众人暗中下手给侯府拉车的马下了药,然后晚上让武卫营的人以捉拿贼人的名义前往普济寺,当众抓住秽乱佛寺的薛柔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孙安越听,脸色越难看,“去南风馆找小倌的事情是谁说的,你表妹?”
“不,不是,表妹原本的意思是让我找个人在半道上截了她们的马车,然后毁了那薛柔的清白……”
“那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何又会去了南风馆?!”
孙承嗣面色有些难堪,“那日我与表妹在茶楼相见,刚巧听到有人说起南风馆的事情,后来那人还说谁家的姑娘被人当众毁了清白,还抓了个正着,那姑娘自己忍不了流言蜚语跳河死了,表妹一合计,觉得让薛柔那般在野外太过便宜她了,便与我商量去南风馆找个男倌扮成僧人,然后和那个薛柔行苟且之事,之后再让武卫营的人以抓贼之名当场揭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孙安面色泛青,身子摇晃着差点跌倒。
之前听孙承嗣说带队前往普济寺时,无缘无故的碰上了雪崩,而他也昏迷不醒差点被人当成了贼人的事情后,他就已经察觉到是有人在坑害孙承嗣,如今再听着他这番话,他便已经能肯定,是有人早早就设好了套摆好局,而孙承嗣和薛素婉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还完全不知道。
他狠狠地朝着孙承嗣心窝上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出去。
“你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从头到尾都被人给算计了,你以为你能从沐恩侯府之人的手上逃出来是你的本事?你知不知道,你若真出现在普济寺中,此事尚且有转圜的余地,可如今……”
那不知道是谁的幕后之人,是想害死他们整个孙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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