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又充满烟火气。
时间总在不经意在溜走,让人措手不及,一月光阴太不经过,一晃,就到了要出海的日子。
李青还没过够,可也不想延误行程。
朱婉清被他又调理了一番,一两年之内不会有明显机能下滑,李浩身体健朗,朱厚照更还是当打之年,唐伯虎又被带在身边,李青基本没有后顾之忧。
又嘱咐了许多,李青这才结束唠叨,与唐伯虎、李雪儿乘商船出海……
~
京师。
朱厚熜这段时日也比较忙,忙着祭告祖宗,忙着处理紧要事务,忙着安排自己不在京的时间段内朝政运作,忙着分发自己要下江南的行程路线,好让地方官有个准备……
忙得不亦乐乎。
忙得开心……
黄锦看着这样的主子,真想告诉他——你的李先生已经走了,这会儿甚至都不在大明了,你注定与他完不成偶遇了。
可每每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迟迟开不了口……
三月初六。
皇后娘娘,文武百官出城相送,在万众瞩目中,朱厚熜踏上了下江南的路……
东厂,锦衣卫,三大营,皇帝仪仗……足有数千人,浩浩荡荡,尘土飞扬。
朱厚熜雄心勃勃,意气风发。
这是他第一次巡视江山。
都说江南好,长这么大,他却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尤其离开京城后,朱厚熜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人也变得不再深沉,笑口常开,全然不似在皇宫大内时的喜怒不形于色模样。
此刻的他,更像是这个年龄段,应有的表现。
黄锦看在眼里,也跟着开心。
只不过,这对主仆是开心了,那对主仆就犯了愁。
金陵,威武楼。
由于朱厚熜的再次提前提醒,主仆二人都知道小皇帝正在来的路上。
“老爷,咋个办?”张永哭丧着脸说,“金陵说大大,说小也小,咱们正处于中心地段,万一让他遇上……”
“怕什么?”朱厚照没好气道,“他就是个弟弟,有什么好怕的?”
嘴上这样说,朱厚照心里还是很虚的。
他倒不是怕了朱厚熜,他只是怕万一暴露,不好收场,尤其是李青不在的情况下。
“要不……暂停营业吧?”张永弱弱说。
朱厚照想了想,摇头道:“临时关门,反而会惹人生疑,威武楼与永青侯有关系不算秘密,且咱们现在名气也打响了……”
“你就提前关门?”
“那我得赔多少?”朱厚照瞪眼,“我不得给三个儿子攒老婆本啊?关门容易开业难,两三个月之后,厨子伙计还不得跑完?”
张永:“……”
“老爷,李先生可不在啊!”
“李青不在,不是还有我那表叔嘛,我去找他说说。”朱厚照说。
张永却是不放心,小声道:“不是奴婢多嘴,永青侯人是好,可……总给人不太靠谱的感觉。”
“有吗?”朱厚照挠挠头,“我觉得他还算靠谱啊。”
那是因为你更不靠谱……张永没敢说出来,悻悻道:“要不奴婢躲一躲吧,您还好,他没见过您,主要是奴婢……”
朱厚照突然有些不舒服,不满道:“躲什么,你怕我护不住你?”
张永苦笑:“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行了,我先去找表叔。”朱厚照撂下一句,走出雅间,去了永青侯府。
进了侯府,见到李浩,待四下无人,朱厚照的第一句话便是:
“表叔,你也不想小皇帝知道我的存在吧?”
李浩无语:“他都没见过你,慌什么?你那威武楼不乏官员去消费,不也没人认出你嘛。”
“话是这样说,可万一呢?”
“没有万一。”李浩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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