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被婳婳带着晕晕乎乎的来到车上,还是有点不明白她刚刚说的话。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句‘你长的好看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抿了抿嘴,想着姑姑以往的行事做派,又想到他第一次在镇上买凉粉吃时姑姑的眼神。
明显是被他的脸惊艳到了。
似乎是对简思逸跟他,都是这样的眼神,不过对他时的眼神要更夸张一些罢了。
难不成上次姑姑也是看他好看才会带他回家的吗?
这样一想,云筝不自觉的问出声,“姑姑上次可是看我好看才带我回去的?”
姬云筝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他最近将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姑姑岂不是不喜欢他了?
外面的萧平威听着里头的谈话,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婳婳像看二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还知道啊,知道姑姑喜欢好看的人和物,你还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姬云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又一阵庆幸,幸亏他长的像娘亲,不然姑姑肯定不会管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就不想自己像那个男人。
婳婳白了他一眼,借着随身背着的小包袱包袱掩饰,取出一个大大的红苹果递给他:
“吃吧,多吃点儿!”
姬云筝接过苹果,看到红彤彤的苹果下意识的咬了一口,真甜,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进入肚子里,跳到了他的心上。
就连整个马车上都被苹果的清香充斥着。
“好吃吗?”
婳婳看着他咬了一口的苹果问道。
“好吃!”
姬云筝迷茫的点了点头,这么大的苹果怎么可能不好吃呢,姑姑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吃的,没想到随身还给他拿着吃的。
“好吃就行,世上好吃的东西这么多,有趣的人那么多,干嘛要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直占据我们的生活重心呢。”
婳婳说着望向了窗外,每个人都有过不去的坎儿,她不是也一样吗?
云筝才十几岁的孩子,有些事情想不通多正常啊?
可想不通也要好好过日子啊,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云筝靠在车壁上啃着苹果,耳朵是姑姑温柔的声音,他也不想一直想那些事情,可陆聪告诉他的事情他是真的释怀不了。
身边的人无论穷富都有来处,都是被父母期待着来到世上的。
而他却不是,也许他就是母亲的耻辱,是父亲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污点呢?
这让他怎么心安理得的继续以傅家次子的身份活下去?
“姑姑,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姬云筝嘴里吃着苹果,说话含糊不清,可婳婳却听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谁。
什么样的人才会霸占人家的妻子,并且还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呢?
古代男人不都是很重视子嗣吗?
或者说那个男人压根就不知道云筝的存在?
婳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他的养父很好奇,“你父母感情怎么样?就是你再被陆聪带走之前的父母?”
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无视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而将他视如己出呢?
就算是后世,喜当爹这种事,男人一般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封建男权当道的现在呢。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妻子在跟他婚姻续存期间怀了别人的孩子,除非他真的爱惨了那个女人。
姬云筝眼神悠远,回想着过去母亲跟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他很小,可他脑海中清楚的记得,父母感情很好。
可既然如此,他的母亲又是怎么怀的他呢?
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揭开过去的那些谜团,只得苦笑一声,“他们感情很好!”
说完这句话似乎不足以解释他们的关系,他又补充道:“对我也很好,哥哥姐姐对我一视同仁,家里最宠爱的就是我。”
听了他的话,婳婳对他母亲倒是有点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才会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同意她生下别人的孩子,并且养着别人的孩子呢。
不过对于云筝的身世,她倒是觉得背后肯定大有文章。
能够睡了良家女子还能全身而退的,无非就是身处权利顶端的那些人。
寻常人也做不出来这等强取豪夺之事,更何况从云筝的只言片语得知,他父母家可不是一般家庭,至少钱财方面是锦州的翘楚。
这样的人家遇上辱妻之事都能硬着头皮忍下来的,可见那人能量之大。
否则,平常人若是遇上这种事情,早就被告上公堂了。
云筝的养父此举,前者可能是为了护住心爱的妻子,后者也许是不敢弄死云筝。
不然的话,医疗条件堪忧的古代,死个婴儿算什么?
一点儿都不稀奇。
唯一的可能就是,云筝的生父权利不小,他们夫妻二人得罪不起,就是这孩子恐怕也不敢虐待,所以才假装是自己的孩子养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陆聪在说谎,他为了让云筝读书出人头地了护着他的妻儿,所以才编了个谎话来骗他。
可即使她再怎么期待是第二种情况,可她内心清楚的告诉自己,也许陆聪还真的知道些什么呢。
看着姬云筝怅然若失的样子,婳婳心里也不好受,谁不愿意自己有个清白的出身呢。
更何况这孩子走的还是科举之路。
“别胡思乱想了,回去了以后帮着安老在铺子里干活,晚上还要帮景行辅导功课,更要跟着你萧叔练功夫,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东想西想。”
姬云筝看着姑姑眼里的担忧,渐渐回神,“姑姑放心,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起码我还有姑姑。”
怕婳婳担心,他看似说的洒脱,实际上心里的扎着刀子,刺痛了他的心脏,也让他无所适从。
作为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出身无动于衷呢?
可他查到的消息,十五年前就只有那两个人去过南阳,而爹娘也恰好是在那个时候去的南阳。
自从那年过后,他爹对南阳的生意再也没有管过,似乎是任其发展一样。
而他今日来得到的消息也恰好是,南阳傅家的产业早就改名换姓了,跟傅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果然真的是他们其中的一人的话,那么杀了他爹娘兄长的人是否也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一个早就不问世事,一个如今身在高位,他又如何去取了他的性命为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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