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雪悄悄降临,雪花纷纷扬扬洒了下来,整个小镇都被银色包裹着。
早上起来,太阳出来了,照着外面雪白的地面,一眼望去,刺的人眼睛发酸。
早起做饭的炊烟袅袅,让整个小镇充满了诗情画意。
云氏望着半空的炊烟,对当下的生活满意极了。
如果可以,她想和姐姐留在这小镇上生活一辈子,一日三餐,在这充满烟火气儿的小镇安然到老。
等她攒到银钱了,就买个院子,养只小狗,也许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呢。
“娘,下雪了,好美啊!”婉清看着外面白茫茫的,眼里全是惊喜。
她身穿嫩绿色褂子,里面是月色的对襟菊纹上裳,下身是百褶如意裙,像画里的福娃娃一样扑了过来。
云氏笑着接住女儿的身子,“跑慢点儿,可别刚穿上新衣裳就摔了。”
替女儿理好了衣裳,刚刚那些幻想又抛之脑后。
她还有女儿,还有敌人,姐姐也有姐姐的事情要做。
与人做妾,是何等的下贱啊,当初的她,身无长物,没有记忆,婉清她爹是她唯一的救赎。
那一刻的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上她的容貌,能给他一隅之地遮挡风雨,她便跟了。
可如今再回首,也只是她懦弱罢了,反观姐姐,一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哪怕落得如此地步,她一样能将日子过成自己期待的模样。
那场大火之后,她不再是谢家的妾,而是她自己,是婉清的娘亲。
“来,娘看看,我们婉清也长大了许多呢!”
“娘,你是不是在想婶婶啊,下这么大雪,婶婶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是啊,娘想着将你养大成人,给你找个好夫婿,娘就跟着你婶婶,三餐四季,一辈子就跟着她过了。”
云氏点了点女儿的鼻子笑着打趣她。
“哼,娘笑话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早饭好了没?”
婉清吐了吐舌头,红着脸往厨房跑去了。
落在雪地上的脚印可爱又俏皮,让人不忍心她的快乐被破坏。
她的女儿光明正大的喊她娘,这是多年以前她从来不敢想的。
像她这样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亦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哪里敢奢求女儿喊她一声娘呢。
从前在谢家,只盼着主母能够宽容一点,让她有幸留下一男半女的,也不枉她来世上一遭。
可自从离了谢家,过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享受了当下的安稳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一样。
从谢家后院里那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变成了如今一家之主的模样。
女儿从路边跪地乞讨的小乞丐,变成了今日这般灵动自在,都是都是因为她遇到了姐姐。
如果说是她前半生的坎坷是为了遇见姐姐做的准备,那她甘之如饴。
伸手摸了摸树枝上的一簇雪白,心里默念:姐姐,你可要平安归来呀!
等你回来了,妹妹才有勇气跟着你杀到京城,会一会谢家的明珠呢!
冬日里的树枝异常脆弱,轻轻一用力,树枝就断了。
远在盘龙县的婳婳,迎着风雪一路疾行。
车子在白雪皑皑的山路上异常显眼,若是这时候有人经过,一定会大吃一惊。
终于在天放晴的第二天,到了白马镇外。
看着远处微小的城门,婳婳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挥手的功夫,车子就消失在眼前了,紧接着马车出现在她眼前。
马儿迷茫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比好奇它为什么又换了一个地方一样。
婳婳拍着马脖子,“真是累死我了,今儿进城还得是你呀。
马大哥,咱们俩出发吧,你可千万不要对着我撅蹄子啊,虽然路是有些不好走,可咱们很快就到家了,合作愉快哈。”
随手一个胡萝卜喂到马儿嘴边,马儿给面子的吹了吹,顺嘴衔住胡萝卜,嘴巴一张一合的吃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还有十几里路呢,等回家了给你吃大餐,好好犒劳你一顿。”
婳婳说着跳上了马车,明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还是冻的不行,俗话说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这话是一点儿也没错。
太阳光落在身上比冰箱里的灯光好不了多少,愣是一点儿作用没起。
不过也可能是她刚从暖气车里下来的缘故。
“马兄,看着点儿路哈,好好走,可别摔了我!”
真是无聊的可以,马儿也是拉客的老马了,顺着路不用人管自己就能走。
婳婳闲是闲了,可这会儿真心没意思的很啊。
人家沙漠行者还有个驼铃解闷儿呢,她倒好,光闻了马屁股了。
对了,她还是在空间里待着啊,婳婳灵机一动,转身就进了空间,只要马儿不往别的地方拉她就成。
进了空间果然是不一般啊,脱掉身上厚重的衣服,打开音乐,醒上红酒,这生活又是爽歪歪的一天。
等她大仇得报,她一定开着车游遍世界,累了困了进空间,睡醒了继续赶路。
婳婳在空间里像贪吃的松鼠一样,望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食物,两眼放光,东一嘴西一嘴的逛着商场,走到哪吃到哪。
偶尔还腾出眼睛望一眼外面的马兄。
一通吃饱喝足之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重新换上合适的衣服,并在外头套了一件对襟的大花棉袄。
嗯,有那味儿了,出发!
距离白马镇不到三里路了,她这才舍得从马车探出头来,“马兄,你很不错嘛,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座驾了。”
不过也是没有岔路口,不然马兄肯定也会走错路。
路过的人好奇的望着里面出来的女人,“大嫂,你家马儿可真乖,我还以为这马儿没人管呢!”
男人双手统在袖子里,头上戴着一顶破帽子。
看着婳婳出来一脸的好奇。
婳婳心说幸亏她出来的及时,万一这男人手欠的掀开帘子,她岂不是暴露了。
“是啊,我家这马是老伙计了,听话着呢!”
婳婳说完,看着男人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你是那卖笔墨的大哥吧?”
这话问的突兀,男人眼睛一亮,“是啊,您认识我?”
婳婳看着他憨厚的面孔,“咋不认识,我是卖凉粉的沈氏啊。”
“啊,是你啊大妹子,每次见你你都都打扮不一样,还真没认出来。”
婳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花棉袄,心说确实,上次给厚道报名的时候她穿的可体面了。
“你这是干啥去了?你家不是镇上的吗?”
婳婳看着男人冻的通红的鼻子,无聊的问了句。
还真是巧,竟然碰到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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