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看完了内容之后,有些惊奇地盯着那几行字半晌,直到店里的伙计喊了好几声,殷素素才反应了过来,接过了糕点。
拎着糕点,殷素素回到了马车旁,思前想后,眸光落在一旁地巷道里,开口道:“我去有些事,等下回来。”
说罢,殷素素便将糕点递了过去,自己拎着裙角往那巷道走去。
约莫走了小一会儿之后,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从旁边的小道缓步走了出来,迎向殷素素。
“阮小姐。”殷素素轻唤了一声。
“民女阮芷兰拜见县主大人。”阮芷兰轻移莲步,缓缓施了一礼。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你不是离京南下了吗?”殷素素有些惊奇地问道。
眼前此人,正是徐太妃案中牵扯的卖伞家的女儿阮芷兰,当时国公府太夫人干脆认罪,这阮芷兰便被放了出来,和家人一同南下离开了京城,如今却又回来了。
“确实是离京南下了,但是祖父母相继去世之后,我便又回来了。”阮芷兰望着殷素素,面上挂着温和地笑容,再也没有初次见面时怯生生的模样。
殷素素轻嘲一笑:“你独自一人不是很不安全吗?这次可没人再为你丢命了。”
“殷小姐觉得我做错了?”阮芷兰反问。
殷素素摇了摇头道:“倒也不觉得你错了,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激烈追求是会令人惧怕的,所以你想了个办法脱身这事本身没错,怪就怪那人心比天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阮芷兰敛了笑意,望着殷素素认真地道:“多谢县主大人。”
“可,一定要如此吗,不能直言拒绝吗?”殷素素拧眉问道。
“县主以为我没有吗?”阮芷兰苦笑了一声。
殷素素叹了一口气道:“那的确是麻烦。”
“县主大人既然来见我,应该是对我信上所写的内容感兴趣吧。”阮芷兰问道。
殷素素从袖笼中拿出了信,朝着阮芷兰又走进了两步问道:“你信中所说的可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我又怎敢回京。”阮芷兰张开双臂,缓缓开口道:“我一人了无牵挂,又有祖父母留下的家财,按理说不该独自回来冒险,但我还是回来了,县主应该要信我才是。”
殷素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半晌后轻声道:“去茶楼谈吧。”
“正有此意。”阮芷兰说罢,戴上了面纱。
殷素素在前头领路,找了一间茶楼,要了个二楼雅间,便上了楼。
小二送来了热茶和点心之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殷素素将信拿了出来,按在桌子上,开口说道:“你信中说,你亲眼看到你父亲运送了大量珠宝进库房,甚至那些珠宝之中,还有一方锦绣匣子,里面是一块玉玺?”
“是。”阮芷兰答道。
“你怎知是玉玺?”殷素素问道。
“我亲耳听到的。”阮芷兰对答如流。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父亲的继室是钱侍郎夫人娘家二房的的庶妹,属于钱侍郎一脉。”殷素素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钱侍郎属于威远侯一脉,钱侍郎的夫人与威远侯的夫人是表姊妹。”阮芷兰说道。
“啧,真够复杂的。”殷素素撑着下颌,传音默默道:“帮我查一查这其中关系。”
【是,宿主。】
【宿主,已查到,阮芷兰没有说谎。】
“县主大人,我有求于你,自然是不会对你说谎的。”阮芷兰无比恳切地说道。
“阮小姐,我需要知道事实,你明白的。”殷素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身前,垂眸淡淡道。
阮芷兰微一咬唇,说道:“祖父母是遇到水匪死的,但是因为朝廷来人及时,水匪被绞杀,我也活了下来。”
“活下来了之后,我便想着自己经营一家伞店,好好活着,结果没想到碰到了我爹林舫。我已经到了适嫁的年纪,爹看我有几分姿色,便哄骗了我回去。”
阮芷兰说着,不禁垂眸哭了起来,那小白花的可怜面容梨花带雨,让人心生不忍。
但殷素素忍心。
“阮小姐,如果你不肯据实以告,那恕我无能为力。”殷素素干脆打断了阮芷兰道。
阮芷兰惊慌地抬眸,可怜地望着殷素素道:“县主大人,我何曾说谎了?”
“阮小姐,我不是男子,不会被你骗,且我先前见过你,知道你的手段,所以不用在我这儿博同情,我不会同情你的。”殷素素十分认真地说道。
“县主大人,民女不明白哪儿得罪你了,但是民女所说句句都是实话。”阮芷兰鼻尖通红地说道。
殷素素撑着下颌,叹了一口气道:“我懒得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应该是你祖父母的确被水匪害死,你也的确被朝廷的官兵救了,但是你肯定怀疑为何水匪会出现,所以你去查了,跟你继母有关,我说的对吗?”
阮芷兰一怔。
“你为了报仇,你的祖父母之仇,你的母亲之仇,你都要报!原本你只想好好活着,可偏偏有人不想你活着,你不明白,你要自己查个究竟。”殷素素接着说道。
阮芷兰咬了咬唇,眼眶含泪望着殷素素。
“你如今已经长成,有几分姿色,你去找你爹,用亲情或者别的方式说服了你爹,你爹也想靠着姻亲关系更上一层楼,于是将你接纳了下来,是不是?”殷素素说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神情淡淡。
阮芷兰咬了咬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恨意:“是。”
“结果你发现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你发现了你爹似乎在做一件大事,若是被发现了,可能会株连九族,你的爹,你的继母都活不了。”殷素素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浅笑来。
“是。”阮芷兰咬牙道。
“那我再猜猜,你发现了你爹这样大事之后,你第一想的是直接报官,但是你觉得官官相护可能不行,所以你来了京城,想求见国公老夫人,结果国公爷辞官了,你又想找别人。但是如今的京城动荡不安,你不知道找谁可以处理这件事,所以找到了我。”殷素素说罢,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不给她丝毫说谎的可能。
阮芷兰面色大变。
“是或不是?”殷素素厉声道。
“是!”阮芷兰恨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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