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我说几遍,我没有赏给她任何东西,这是她从我宫中偷拿的!”江善脸色十分难看,想吐,恶心,还格外的烦躁,“我宫里的奴婢都知道,你们大可将她们唤来审问。”
“什么审问!您就是要逼我去死,那些都是您的奴婢,难道还能替我说话不成?”湘王妃刚刚停歇的哭声,又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痛哭流涕道:
“我知道了,你早就打着这个主意,故意赏我一只茶杯,等到出事之后,才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想表明我们关系不好,是不是?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我没活路了啊!”
刺耳的哭喊,怀疑的打量,江善脑中阵阵发晕,一手撑在扶手上。
她从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犹如滚刀肉的妇人,纵使是陈氏和江琼,不管背地里如何阴私肮脏,面上都得扯层遮羞布。
哭声仍在继续:“呜呜,是您说的,我们都是二嫁之人,只有我才会真心帮您,您还说皇后娘娘心狠手辣,看不上我们这些二嫁的人,等日后您当上皇后,会给我数不清的好处,不然我怎么敢做这些事......”
这话一旦落地,在场所有的脸色,同时变得凝重惶恐,竟是不敢去看太后脸色。
积攒的怒气在这一刻,骤然如火山爆发,江善脑中的那根弦咯嘣断裂,她抄起手边的茶盏,朝湘王妃那边砸去,怒喝道:“放肆!你简直不知所谓。”
茶盏划破半空,险险砸在湘王妃的脚边。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愣住的湘王妃,她眼珠微微转动,扯着嗓子尖利大喊:“啊!救命啊,贵妃娘娘要砸死我啊!”
众人蓦地清醒,可惜不等她们做出反应,江善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抓住旁边的攒盘,使劲冲湘王妃的脑袋砸去。
“你不是说我要砸死你么,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而后果就是她脑中‘嗡’的一声,遽然涌上剧烈的头痛,好似有只大手在里面无情搅动。
湘王妃没想到对方还会动手,隐藏的得意尚未显现,就被迎面而来的攒盘,砸了个结结实实,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额头和鼻子,两管鼻血哗哗流下。
靠湘王妃最近的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愣愣地看着发怒的熙贵妃。
“熙贵妃,您这是做什么?!”隐含质问的语气,来自恭顺老王妃的口中。
湘王妃抬起手,摸到湿漉漉地一片触感,她缓缓拿下手掌,上面布满刺眼的红色。
看到对方鼻血横流的模样,江善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总算有消散的趋势,紧绷的心神一松,她大脑和心脏一片空洞,眼前蒙上一层灰白,耳朵失去声音。
“我......”
她嘴唇蠕动两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软软朝地上栽去,意识消失之前,只听到太后焦急的嗓音,和旁边不知哪位夫人的尖叫。
红绡经过短暂愣神,火速从后面跑上来,焦急地把江善抱在怀中,嘴里不停喊着她。
太后同样吓得不轻,连连捂住心口,急声吩咐道:“太医呢,快去请太医,贵妃如何了,快把她抱到侧间去。”
慈宁宫的奴婢闻言,手忙脚乱的上去帮忙。
比起淑贤二妃的震惊,湘王妃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半响失声尖叫道:“是她砸的我啊,她凭什么晕过去!”
如果湘王妃穿到后世,就能明白她现在脸上,可以写上三个大字:你!碰!瓷!
没人理会湘王妃的不甘,贤妃心虚地摸摸心口,她可没做什么,不过说几句公道话,是熙贵妃自己做贼心虚,可不关她的事。
......陛下也没理由怪她!
旁边的几位夫人,以及两位老王妃,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特别是恭顺老王妃,脸色凝重到暗沉的地步,苍老的心脏砰砰乱跳。
“啊,有血!”
一位夫人指着江善后摆处,整个人都不好了。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不然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恐怕再走不出皇宫。
众人的视线循声看去,淑妃和贤妃齐齐变了脸色,一瞬间阴沉到可怕。
太后扶住发晕的脑袋,连声道:“把所有当值的太医,都给哀家请来,还有她。”指着地上湘王妃,“给我把她拖出去跪着,贵妃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没人敢出言求情,现在什么事情真相,都变得无足轻重。
就算是熙贵妃指使湘王妃结交大臣夫人,太后此时恐怕也不会在乎。
还有陛下......众人心口发寒,她们自认没做什么,但谁知陛下会不会觉得,是她们把熙贵妃逼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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