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被单,缠在了两条胳膊上。
这样她的胳膊,就像男人那样粗了。
她用胶带牢牢粘住这些东西后,才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练功服。
把秀发拢起,藏在了针线帽里。
脚踩40码的3520布鞋——
她单膝跪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
小瓶子里,有用生姜,枸杞等东西配置好的液体。
这种“易容液”,早在子佩十岁左右,还在行走江湖时,就已经会配置了。
涂抹在脸上后,她原本吹弹可破的皮肤,立即变成了男人常见的古铜色。
甚至——
她还在下巴左边,粘上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痦子。
现在的子佩,就是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胳膊上能跑马”的彪形大汉。
她又拿出两个东西。
指虎。
这两个指虎,看上去有好些年头了。
还是十二年前,收养子佩的那个杂技班班主,在李家村破庙内遇难后,给她留下的“遗产”。
这些年来,子佩始终都是贴身佩戴。
就是为了防备,有人伤害李东方时,拿出来就用。
她戴上黑色的线手套,套上了指虎。
收拾利索后,子佩熄灯,推开了后窗。
她这样子,不能走楼道的。
三楼的高度,不算高。
况且窗后,就一棵大楸树。
子佩黑色的大狸猫那样,站在窗台上,左右看了眼,纵身一跃,扑向了一米半外的大楸树。
九点半。
红星小公园的门口。
几个黑影躲在树荫下,几个红光一明一灭。
不时的有人,从公园门口经过。
也都看到这边有人了。
却不敢过去询问是做什么的。
这年头——
即便是在市区内,晚上也不会太平的。
况且红星公园,多少年来几乎每年,都会出事呢?
不是道上的大哥们,在这儿摆开战场;就是某个可怜的小媳妇,大姑娘的,被坏人拖到这儿来,坏了清白。
“路少,你说陈子佩会相信,兔子说的那番话吗?”
王亮凑到路云生身边,低声问。
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颤音。
让王亮在光天化日下打架,他不怕。
可他很清楚——
他当前协助路云生要做的事,就是犯罪!
让兔子这个社会混子,冒充天北特勤给陈子佩打电话,把她诳到这儿来,再塞上门后的面包车里,带走后糟蹋了,就是路云生的整个行动计划。
甚至——
路云生为此,还专门买了个相机。
他要把某些精彩瞬间,都拍下来,要挟子佩不敢报警,乖乖当他的女人。
“一个乡下来的傻姑,即便再有钱,又能有多少见识?”
路云生冷冷的笑了下。
兔子和他的一个兄弟,凑了过来:“路少,那个妞儿,真有你说的那样漂亮?”
王亮回答:“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她的漂亮。我保管,等你看到她那张脸后,就会口水直流。”
兔子——
骂了个脏字后,腆着笑脸:“路少,今晚也让我和疯狗乐和下呗?不过你放心,我们兄弟最喜欢喝刷锅水了。如果那个妞,真像这哥们说的那样漂亮,八千块钱的工钱,减半!”
“不行!”
路云生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她是我的。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都不能碰一下。”
兔子没说话,却在和同伴对望了眼后,一起盯着路云生的腿,狞笑。
路云生——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躲在王亮背后,故作镇定:“你们要想喝刷锅水,除非工钱全免。”
“几千块钱,哥们还真没看在眼里。”
兔子哈哈一笑,又和疯狗对望了眼。
他们俩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如果那个陈子佩,真有王亮说的那样美!
路云生?
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仗着有俩臭钱,就想让老子喝你的刷锅水,简直是不知所谓!
等老子把那个妞儿玩过后,连夜送去南方,卖个好价钱。
你路云生,只配给老子背黑锅!
甚至——
都能因此,勒索你一笔钱!
兔子刚想到这儿,就听王亮颤声说:“来了!路少,我们两个快躲起来!”
路云生立即抬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黑影,脚步有些踉跄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屁!”
兔子也看了眼,马上骂道:“什么寄吧眼神?连虎背熊腰的爷们,都看不出来。”
非常紧张的王亮,瞪大眼一看,随即自嘲的笑了下。
确实——
这个走过来的黑影,个头虽说和陈子佩差不多的高,却是虎背熊腰,关键是走路踉跄,一看就是喝多了的。
几个人也没在意。
晚上有喝多了的男人,在大街上溜达,很正常的事。
“那个妞儿,怎么还没来?”
兔子有些不耐烦,低低问了句路云生时,醉汉走到了他们身边。
醉汉忽然停住了脚步,摇摇晃晃的看向了他们。
疯狗想都没想,张嘴就骂:“看你妈呢?滚开!”
醉汉打了个酒嗝,粗声粗气的问:“你们,是天北青云县局的?”
什么青云县局?
疯狗刚要反问,却又猛地想到了什么,冷声:“是!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站都站不稳的醉汉,说到这儿,忽然抬手,狠狠一拳,打向了疯狗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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