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要打我了。
看着李东方抽下来的巴掌,路雪在顷刻间就心碎了。
这个女人——
嫁给梁达两年,却依旧被娘家父兄操纵,当做礼物四处送后,即便因各种原因,还是白玉无瑕,却也早就看破了红尘,无所谓廉耻了。
只等她在鸿运茶馆,被宗杰等人羞辱的那晚,猛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是也是个人。
是个需要李东方这样的男人,尊重的人!
于是路雪就变了。
在李东方面前,在李府,路雪还是那样的浪荡。
可在外面呢?
别人即便用龌龊眼神多看她一眼,她就会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一句话:“路雪在李东方面前,是个十足的荡漾之妇。但在别人面前,却会坚决的格守妇道。”
她喜欢这样。
喜欢在李府肆无忌惮的感觉。
秦明秀急了抽她的屁股,沈蕾被她说的面红耳赤,都被她当做了幸福。
如果有谁敢来破坏她的“家庭”,伤害她的“家庭成员”,这个女人绝对敢和那个人拼命。
现在——
路雪闭上了眼。
等待李东方的巴掌,重重抽在她脸上的疼痛。
准备倾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李东方的右手,在秀儿惊呼“不要”中,落在了路雪的脸蛋上。
却——
却只是轻轻的,摸了几下。
他随即缩回手,厉声呵斥:“如果以后再敢和沈蕾胡说八道,老子就把你吊起来,扒了裤子,用鞭子抽死你!”
嗯?
啥!?
把我吊起来,扒了裤子,用鞭子抽?
好啊好啊——
路雪心尖一颤,连忙睁开了眼。
李东方却抬手,把她的秀发揉的乱七八糟,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他要给路雪一巴掌时,她双眸中浮上的那种心碎,让李东方在瞬间,就想到了以前的陈子佩。
他以前打陈子佩时,她看着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李东方打她一次,她就心碎一次。
毕竟被深爱的男人打,感觉确实不咋样。
幸亏陈宝贝的自我疗伤功能,相当的强悍,心碎不久后,就再次因爱,完整如初。
心碎的眼神。
以前李东方不懂,也看不出。
现在他懂了,也能看得出了。
“虽说小雪不该和蕾蕾胡说八道,可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她根本不知道,蕾蕾是那种长不大的,会把她的调笑当做正事。”
“既然她是无心之失,那我怎么还能再打她?”
李东方闷闷的想着,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了一颗烟。
刚抽了一口,又咳嗽了起来。
有些口渴。
啪!
李东方拍了下案几,烦躁的叫道:“水呢?”
站在书房门口的秀儿,连忙跑向饮水机:“稍等,我这就给你倒水。”
“你别动。”
李东方却说:“让路雪来。”
秀儿立即停住脚步,赶紧的给路雪使眼色。
正常情况下,李东方要是大老爷般的拍桌子,砸板凳的,秀儿早就双手掐腰,瞪眼问他是不是皮痒了。
现在情况不正常啊。
谁不知道我东哥就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时,那叫一个六亲不认?
路雪赶紧跑了出来,绝对是夹着屁股,小心翼翼的样子,给他接了一杯水。
“这么热,要烫死我吗?”
李东方只喝了一口,就猛地吐了出来,随即抬手把水杯,直接撇出了客厅门外。
砰地一声,水杯四裂。
忽然间看透沈蕾是啥人后,李东方很是悔恨,当初就处心积虑的,把她挖来。
可蕾蕾已经入库——
再赶走她,那就等于把她推进深渊。
留着?
做菜吃吗!?
推又不能推,吃又不能吃,还真是烦死个人。
路雪吓得一哆嗦,慌忙转身再次跑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开水,又兑凉水。
轻轻吹了口气,先浅浅的抿了口,确定水温刚好后,才战战兢兢的,双手端着走了过来。
秀儿也小心翼翼的,坐在李东方身边,尽可能温柔的笑着,双拳轻轻敲打着他的肩膀:“小雪,究竟和蕾蕾说了些啥?让你大清早的,就生这么大的气。”
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后,李东方看向路雪,对秀儿说:“你问她。”
秀儿立即板起脸,对路雪厉声喝问:“你都和蕾蕾,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路雪坐在对面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中间,耷拉着脑袋,就像被审的罪犯那样:“平时就是姐妹间开玩笑,很正常的话啊。我也没记得,刻意和蕾蕾说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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