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院的保安老王,现年56岁。
老王在这家医院,已经干了整整7年的时间,因为人憨厚可靠,据说可能会在年底之前转正。
这让老王更加的干劲十足。
别人值夜班时,零点一过就会找地方,偷着睡觉。
老王不。
他自个叼着烟卷,拿着手电满医院的转。
就连最后面的太平间那块,老王都敢溜达过去,耳朵贴在大铁门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毕竟他可是听说,某地医院的太平间内,出过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有人为了赚钱,竟然趁夜潜入了太平间,割走了死者身上的某个东西。
“唉,有些人为了赚钱,啥丧尽天良的事,都敢干。”
老王溜溜达达的经过停车场时,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忽然间——
嗯!?
那边的车子在动?
对!
那辆灯光几乎照不到的角落中,那辆面包车确实是在,上上下下的乱晃。
里面有人——
老王立即眯起眼,右手摘下了腰间的棍子,借助其它汽车的掩护,悄悄的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
老王隐隐的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面包车里传来。
猛地,他想到了一奶同胞的兄弟。
也就是王老二。
王老二就是个混球!
只要是喝醉酒,或者在外受了气,就会打老婆。
还是那种毫无人性的打——
左手抓住他老婆的头发,右手狂抽他老婆的腮帮子。
对!
面包车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就是王老二抽他老婆的脸时,才会有的那种啪。
还有王老二的老婆,被打脸时发出的哭叫声。
“妈的。”
“又是一个打女人的狗东西。”
“简直不是人。”
“我遇不到也还罢了,既然遇到,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满腔怒火的老王,用力握着棍子,再也不遮遮掩掩,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距离面包车还有四五米。
老王就举起了棍子,准备扑过去,砸在车顶上。
可下一刻——
他就听到车里的女人,压抑的哭道:“哥哥,我的好哥哥,你要弄死子沁么?”
嗯?
啥意思?
老王再次愣住。
猛然间——
老王那颗不再年轻的心儿,就砰然一跳。
他随即就感觉面红耳赤,转身低头弯着腰,灰溜溜的跑开。
跑到一棵大树后,老王才长长松了口气。
朝天暗叹:“城里人,就是会玩。”
今晚,本可以去睡几个小时的老王,失眠了。
他忽然很想家。
很想家里那个不再年轻,却时时刻刻记挂着他的女人。
“我要好好的工作,以后戒烟,多攒钱,争取早点把孩儿妈接来。”
老王坐在值班室内,看着9月13号早上的朝阳,低低的说道。
早上六点半。
李东方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内的走廊中。
韩影母子身上盖着黄大衣,依偎在一起,已经睡着了。
他们实在熬不住了。
但韩影在睡梦中,眉梢眼角也会不时的轻颤下。
眼角还有一滴泪水。
这个女人即便是在梦中,也在自责。
也在流淌悔恨的泪水。
因没有保护好宋红颜的孟东东,同样自责,就站在窗前看着监护室内,一动不动。
豆豆裹着黄大衣,蜷缩在连椅上的样子,特像被抛弃的流浪猫,看上去是那样的孤独,还可怜。
这让我东哥——
也有了些自责呢?
觉得还是趁早,给他们去买点早餐。
走出医院后,李东方的电话响了。
“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
秦子沁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回云海了。放心,我坐航班回去。”
李东方嗯了一声。
秦子沁又说:“你是不是在自责?就因为宋红颜还没脱离危险,你昨晚却和我疯到天亮。”
李东方没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宋红颜被逼自杀,你满肚子的戾气需要发,我不会找你的。”
秦子沁陪着他沉默了片刻,说:“昨晚,你从没有过的凶狠。要把我活生生的,拆零散了那样。”
“对不起啊,娘们。”
李东方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歉。
“切。”
秦子沁在那边撇嘴:“假惺惺。喊声妈,这事就算了。”
李东方马上说:“妈的。”
“你大爷的。本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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