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国很清楚,她和李东方是什么关系。
如果非得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糟糕。
如果必须得用三个字——
很糟糕!
可当她在异国他乡,深陷孤独无助的绝望中时,却是李东方救了她。
尤其李东方为了帮她对抗零号,更是当众许诺,给她三千万刀!
南秀国虽说是个草包,也是薄情寡义的代言人。
但在李东方开出条件后,她还是为以往,她对李东方做的那些事,而感到惭愧。
更是由衷的感激他。
就这样。
在金钱的魔力下,南秀国去了洗手间内。
嘴里不住呢喃着:“我肯定能抗住零号的。只要能抗住零号,我就能得到三千万刀!南秀国,你行的,你行的!”
她为了抵抗零号。
走进洗手间内后,就不住的用冷水洗脸。
可是——
南秀国眉梢眼角不住哆嗦着,脚步踉跄的走到了李东方面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她趴在李东方的膝盖上,泣不成声中,颤抖的举起右手:“给我,给我零号!”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
金钱在和零号的抗衡中,以惨败而收场。
看着左手拼命拽头发,打摆子般哆嗦着,哽咽哭泣的南秀国,李东方轻轻叹了口气。
对泪儿说:“给她。”
泪儿点头,拿出了那个小盒子。
南秀国立即猛地抬头,止住了哭声。
她的双眼放光,看着那个小盒子,急切的说道:“快,快,快啊!”
泪儿面无表情,拿出了那支“零号”,和那个一次性的注射器。
一分钟后——
南秀国浑身虚脱的,瘫坐在了地上。
她倚在李东方的腿上,双眼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无比的安静。
她能深刻体会到,她浑身暴躁不安的细胞和神经,随着零号的“药效”发挥,也都像她本人这样,无比满足的安静了下来。
泪儿又把那个手机,丢在了她怀里:“这是黑袍给你的,收好。”
南秀国的瞳孔转了下,迅速的聚焦,慌忙抓紧了那个手机。
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样。
“你们早点休息吧。”
李东方站起来,走向了门口。
“李东方。”
在他开门时,南秀国低声说:“谢谢你。”
她很清楚,现在她对李东方说谢谢,其实就是废话。
甚至可笑!
可她如果不说出这两个字的话,她会非常的不安。
“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谢南夏国,和南豆。”
李东方回头看着她,淡淡地说:“因为我并没有,把你从魔窟中真正的拯救出来。”
“你尽力了,是我不争气。”
南秀国轻声说着,紧紧攥着那个手机,爬起来低着头,慢慢走进了卧室内。
她折腾了那么久,早就筋疲力尽,也实在是累了。
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当卧室内隐隐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后,泪儿摇了摇头,拿出了那些支票。
虽说泪儿视金钱如粪土——
去掉白敏他们拿走的四千万刀,这可是整整四个亿啊!
“干爸简直是太厉害了,女人缘好,富有爱心,关键是还特能赚钱。”
泪儿低声呢喃:“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眼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冷冰冰的女屠夫,脸蛋忽然发红。
午夜来临。
泪儿走进了卧室内。
满脸泪痕,眼睛红肿的南秀国,睡得正香甜。
泪儿悄悄伸手,试探了下她的脉搏。
她虽说不是老中医,却也略懂诊脉的皮毛。
南秀国的脉象,相当的平稳有力。
健康的不行。
“干爸真厉害。”
又由衷的赞叹了个后,泪儿才转身快步出门。
隔壁客房内。
李东方正倚在床头上,拿着纸笔写着什么。
泪儿猫咪那样,蜷缩着依偎在了他身边。
手一点也不老实,却很习惯的做着什么。
她低声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南秀国还没有发作。那么就证明,我们成功了。精神,才是对抗病毒的最佳武器。”
“也不全对。”
李东方拿开她的手,说:“精神果然重要,但病毒终究是病毒。它对人的身体,造成的物理性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泪儿点头,又拿开了他的手。
“可她如果,真能扛到明天这个时候。”
李东方翻了个白眼,说:“那我就开始怀疑,南秀国压根没有被中毒。世界上,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零号。”
泪儿愣住。
李东方看着她,说:“黑袍给我打来电话时,南秀国仔细和我说过,她亲眼见识到别人,在毒发时的惨状。”
泪儿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黑袍可能是故意让她看到,被中毒者的悲惨,就是要加重她对零号的恐惧。”
李东方拧了下她秀挺的鼻子。
继续说:“如果黑袍在她最恐惧的时候,给她种下她被中零号的魔咒。那么她的最深意识内,就按照黑袍给她看的那些,代入成了她自己毒发后的下场。因此,她会格外的害怕。”
泪儿明白了:“你怀疑南秀国,当前是严重的心理疾病。”
“一支葡萄糖,能让她迅速安静下来。”
李东方说:“并且能在睡后的两个小时内,始终很安稳。并没有任何的物理性反应,我不得不怀疑,黑袍利用了她的恐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泪儿眼眸一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得仔细想想,先按计划来。”
李东方抬手,帮泪儿把腮边的一缕发丝,拢在了她的耳后。
却又忍不住抬手,揉着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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