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爷从哪儿来?
他又要去哪儿去?
十多年前,在李东方的父母出意外后,他为什么要离开?
这些年来,瞎子爷始终在哪儿?
瞎子爷既然知道很多事,为什么他不留下来,帮那个孩子走的更稳当些?
尤其——
那个试图毁掉凤凰湾的人,快要来了!
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是老,还是少?
那个人会用什么法子,把凤凰湾的水弄浑,让群鱼漂白?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等问题——
整个人梦游般的老村长,始终呆呆的站在那儿,绞尽脑汁的去想。
月光下看上去,老村长就像一尊,万年都不曾动过的雕塑。
“爷爷,您这是咋了?”
耳边,忽然传来大春紧张的声音。
老村长的世界,忽然就有了光,有了风,真切感受到了麦苗在南风的吹拂下,悄悄拔节的声响。
他眨眼,回头。
大春,翠花婶母子俩满脸的紧张,站在他背后。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翠花婶把悄悄送到李东方家后,就开始到处找老爷子。
因为以往晚上九点时,只要公司没事,老爷子都会准时回家,泡过脚后,就抱着小重孙看电视。
今晚他却没有按时回家。
既不在广场上,也不在幻影大道上。
翠花婶有些不放心,却也没四处嚷嚷,生怕会引起大家的不安。
她只给儿子大春打了个电话。
得知爷爷不知道去哪儿后,大春也很着急。
却听从翠花婶的意思,并没有惊动别人,而是绕着村子找。
老村长在深陷某种,无法解释的世界中时,并不知道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
让整个世界的光线,都迅速黯淡了下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大春母子俩找到村东,因光线黯淡,并没有看到上百米外的麦田小路上,还站着个人。
只等他们急匆匆的向北,大春拿出电话准备通知巡逻队的人时,乌云飘过,世界重新亮堂了后,翠花婶才猛地看到,这边好像站着个人。
“俺没咋,就是刚才忽然想到了一些,早年间的事情。”
老村长擦了擦被冻僵的鼻子,笑了下,对大春说:“大春,你前面走。俺得和你娘,说点早年间的事。”
大春知道翠花婶是“仙姑”,最热衷早年间的那些事。
爷爷忽然一个人在漫坡里发呆,想到了早年间的事后,和母亲说道说道,还是很正常的。
大春答应了一声,就打着手电,快步走到了前面。
“翠花,俺刚才看到了一个人。”
老村长拿出烟袋锅子,点燃后轻声说。
翠花婶嘴角猛地勾了下,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却又闭上了嘴。
老村长倒背着双手,看着数十米外的孙子,迈步走向了村东:“是瞎子爷。”
翠花婶的脸色,再次剧变了下。
她刚才就意识到了什么,果然是这样!
“俺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又要去哪儿。一个看不到的盲人,咋就会在田地里走的那样快。又是为了啥,不留在村里享清福。”
老村长满脸的感慨:“他给俺,说了几件事。”
瞎子爷给老村长说的那些,他都如实说给了翠花婶听。
翠花婶听完后,满脸的心悸,下意识的抬头,四下里看去。
她希望能看到瞎子爷。
甚至都有种强烈的错觉,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瞎子爷,敲打着盲杖,从远处走了过来。
“俺实在想不到,那个想毁掉凤凰湾的人是谁。”
老村长叹了口气:“毕竟当前,咱们村正在大招工。仅仅是一季度,就有足足四千人入职。那么多人,咱们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能辨认得出,是谁对咱们包藏祸心呢?”
他说的不错。
“爹。”
翠花婶说:“咱们虽说,无法辨认那个人是谁。但咱们却能保护凤凰湾,不被任何人污染。只要咱们守好凤凰湾,那个人本事再大,好像也没办法坏咱们的好日子。”
“你说的不错,俺也是这样想。”
老村长回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冷冷的说:“谁,也别想坏咱们的好日子!”
老村长今晚遇到的事,李东方当然不知道。
他正在哄着悄悄睡觉。
小奶娃哭哭啼啼的,不住喊妈,嚷着要吃吃。
喊妈不要紧。
但真不能再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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