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有一百五十万啊?”
“你们老板是谁,让他出来!”
嘈杂声中,王海冲着下面大吼:“糙!老子就是老板!老子就这样卖!你们这些穷逼,能买得起就买。买不起,赶紧的滚蛋!现在一蒜难求,老子还怕找不到大买家吗?”
市场上有很多小投资客。
却也不缺少,真正的大买家。
起码王超群,就是真正的大买家。
这个单看名字,可能和原牵牛车业的副总王超然,是亲兄弟的王超群,就是海外“金苗投资”在本市的代理人。
主要工作,就是扫清所有来市场上的大蒜。
来多少,无论价格高低,全都扫清!
扫的数量越多,奖金越多。
那么当有六百吨特级大蒜,忽然出现在市场时,王超群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扫货!
“这六百吨,我他妈的全要了!”
被十多个手下簇拥着的王超群,确定12辆车的大蒜,全都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后,马上找到王海,大手一挥。
围观的数百上千投资客——
“糙!你凭什么包圆?”
“真以为仗着给老外当狗,就可以不管父老乡亲的死活?”
“大蒜价格,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给抬上去的。”
数百人七嘴八舌的叫骂声,场面很恢宏。
但王超群,却只是满脸的不屑冷笑,看着王海:“兄弟,我就问你,卖不卖给我?”
王海干脆的回答:“只要能整车的要,只要给现款,老子就卖给谁。”
“爽快!”
王超群重重砸了下王海的肩膀:“走,去过秤。”
那些国内的穷逼,都被每吨三万的价格,给吓坏了。
但王超群却暗中窃喜不已。
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择手段的把大蒜价格,往高处抬。
能抬多高,就抬多高!
哪怕是每吨五万块呢,也是见货就收。
价格抬的越高,西方那些大老板们抛货时,赚的就越多!
王超群的提成,也就越多。
至于最后会不会一地鸡毛,王超群已经吃饱喝足,是绝不会理睬的。
今天一早。
王超群还在为,该怎么把价格往高处抬,而犯愁呢。
毕竟市场上流通的大蒜,已经没有多少了。
实在是不好起价。
现在好了!
外地人直接把价格,抬到了每吨三万。
此时不收,更待何时?
也正是从今天上午起,东土的大蒜价格,爆增到了每吨三万。
就在王海在卸车时,其它地方的十多个市场内(仅限于江北),也各自有数量不等的拖挂车,拉着特级大蒜进场。
也几乎都被金苗投资的代理人,全盘吃下!
消息传回了欧洲。
开会!
雅思蓝黛等人,分坐在会议桌的两侧,凝神静听哈兰度的汇报。
“迄今为止,东土大江南北的数十个市场内,约有十多万吨的售价、每吨三万的特级大蒜,流入了市场。”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我们的同行,察觉出我们要在东土,掀起蒜你狠的风暴后,提前囤货。找准时机后,才陆续跑出来,要狠狠宰割我们一顿。”
“他们成功了。”
“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查出,是哪个国家的同行,暗中掠夺我们的财富。”
“不过,从东土数十个市场的反馈消息来看,我们的同行,可能囤积了估计三十万吨左右的大蒜。”
“因为那些卡车司机在不经意间,说他们还会来回运几趟的话,被我们的代理人听到后,仔细分析出来的。”
“我们的同行,对我们相当不友好。”
“他们的忽然出手,一下子打乱了我们的节奏。”
“让我们筹备的资金,立即变的短缺。”
“而且我敢肯定,我们的同行在明天时,可能真会把价格,抬到四万每吨。”
“但我们偏偏不敢出货。”
“因为我们手里的货,太多了。”
“一旦抛入市场,就是造成价格断崖式的下跌。”
“整个市场,就会彻底的崩溃。”
“我们当前能做的,就是只能捏着鼻子,以超高价吃下这批货。”
哈兰度神色凝重,侃侃而谈。
终于。
左手放在小腹上的雅思蓝黛,缓缓的问道:“哈兰度先生,你确定这次出手,狠割我们肉的人,是我们的同行。而不是东土的,某些同行?”
“东土的同行?”
哈兰度不客气的嘲笑:“他们既没有这个眼光,更没有这个胆量,敢破坏我们西方立下的规矩。”
在座的其他投资专家,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哈兰度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加大预算。三十万吨,最多也就是二十亿刀罢了。”
雅思蓝黛淡淡的说:“同行的货,我们都吃了。等这件事过后,再把场子找回来。”
“好的,夫人。”
哈兰度起立,语气恭敬的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彻查,是谁不守规矩,敢从我们身上割肉。以后,定当加倍报复!”
不守规矩的同行——
莫非是我东哥?
李东方当前,正在听取楼小楼的汇报。
李东方后脑仰躺在沙发靠背上,两只脚搁在了案几上,手里捏着一根烟卷。
陈琪则站在站在沙发后,为李董捏着脑门。
今天陈琪没穿白裙,却换上了一条低腰的,很时髦的白色高弹牛仔裤。
修身的白色牛仔裤,把她那弧线优美的屁股形状,酣畅淋漓的勾勒了出来。
她还特意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半头秀发垂下,遮住了半截脸,显得更加的知性。
既然师奶喜欢当前的生活——
只要不碰触红线,李东方懒得再理她。
楼小楼一身格子套裙,捧着一份财务报表,态度认真的汇报着工作。
今天的出货量,整整十万吨。
每吨的单价,全都是三万!
也就是说,第一天抛货就斩获了三十个亿!!
楼小楼看到这个数字,就害怕。
却也有着,无法形容的激动,和兴奋!
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陈琪为什么宁可给李东方下跪,抱着他的腿哀求,也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了。
这种生活,是楼小楼此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种生活,就是毒!
一旦沾染,就再也无法戒掉。
为此可以抛夫弃女!
个人的尊严啥的,更是不会被当作一回事。
“也许,是这个男人有毒吧?”
楼小楼心中说着,看了眼师奶。
师奶借帮李东方拿烟灰缸的机会,弯腰伸手,完全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脸很红。
很明显。
一天狂收三十个亿,刺激的这个女人,彻底的陶醉。
李东方微微皱眉。
陈琪恰到好处的,站直了腰板。
然后很正式的语气,问:“李董,我们明天出货多少?”
李东方想了想,回答:“十五万吨。”
楼小楼问:“价格呢?”
李东方淡淡地说:“每吨价格四万。”
“每吨四万?”
陈琪和楼小楼,都大吃一惊。
陈琪赶紧问:“他们,还会收吗?”
李东方却站起来,打量着她的白色牛仔裤,问:“你会重返讲台吗?”
“绝不会!”
陈琪摇头:“因为我现在,已经彻底的中毒。”
李东方笑了。
抬脚出门:“海外炒客,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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