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船夫进来的时候,大家是又敬又怕……
那么此刻,这位让人无法忽视她车前大灯的极品美女,则是让人又惊又怕。
别小看这一字之差,那反应,几乎是截然不同。
整个小酒馆里,除了我们这桌之外,几乎所有的客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不敢与这个热辣美女对视。
与此同时,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热闹的小酒馆瞬间就变得落针可闻。
这场景让我感觉十分奇怪,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那女人。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她穿着简单,七分牛仔裤上有好几个洞洞,高帮黑色皮靴,紧身裹胸衣,外面罩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酒红色的渣女波浪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嘴唇饱满红润,眼神凶狠中又透着几分柔媚……
不仅如此,她的年龄成谜——她身上既有十几岁少女的青春明丽,又有二十岁妹子的直率热情,还有三十岁美女的妩媚多情,以及四十岁美妇的成熟温婉和体贴……
总之眉眼之间,颇多风情,让人难以琢磨。
倾城倾国,也不过如此……
但这只是第一印象,当你认真打量她的时候,却感觉又仿佛一株带刺玫瑰,能扎得你鲜血淋漓。
事实上,我只是打量了对方一眼,那极品美女便朝着我望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她却是冲着我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嘻嘻笑道:“小帅哥,新来的?面生啊,要不要请姐姐喝杯酒呢?”
哈?
这么热情的吗?
我心头有点慌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就在此时,旁边的船夫却抬起头来,平静说道:“洛右使,这孩子只是误入此处,不是此间客,我稍晚一些,就送他回去……这地方坏男人多的是,你尽管祸害那些家伙,可别拿他练手……”
美女吃吃地笑,伸出柔荑一般的小手,朝着我轻轻一点,说:“摆渡者大人,我只是跟小帅哥打个招呼而已,哪里就图谋不轨了?”
她嘻嘻笑着,但过了几秒钟,瞧见船夫冰冷的脸色,却收敛笑容:“也行,我可以给你个面子。不过大人你得收回那句称呼……”
船夫原本板着的脸这才放松,点了点头:“洛姑娘。”
那姓洛的极品美女没有再理会这边,而是转过身去,瞬间变了脸色:“都瞎了眼吗?没见到老娘进来吗?让个桌子出来,有那么难吗?”
这个洛姑娘煞气十足,双眼圆瞪,有如火舌一般。
被她瞧见的酒客们都慌忙站起,而离她最近的那一桌,四五个客人,居然直接离座,跑去柜台结账。
然后匆匆离开。
瞧见这帮人被吓走,那洛姑娘颇为得意,用手拍桌子,喊:“狗蛋,狗蛋你死哪儿去了?赶紧过来收拾一下啊……”
她大喊着,那狗蛋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开始忙着收拾。
不过洛姑娘还是不满意,不停挑着刺。
船夫没有去看那洛姑娘如何修理跑堂狗蛋,而是回过头来,看向了我,问:“许秀,你可是身患重病?”
我听到不由得为之一愣。
要知道,我身患“胰腺癌”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
毕竟自从入了修行这一行之后,我的体质不减反增,甚至比寻常人等还要强上许多。
从表面上看,我龙精虎猛,精神奕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病人。
就算是修行者,在没有各种医疗化验和器械的帮助下,也没办法看出气息蓬勃向上的我,居然还有着那难缠病患的困扰。
而这位船夫,居然一眼就瞧出了我的问题所在。
神了!
不过来到此处,见多了神奇之事,我已然表示习惯。
随后我跟船夫说起了我的身体状况来。
他耐心听完,然后对我说道:“我在你身上,瞧见了两个气息——一边是昂扬向上、奋勇争先的祝福之力,一边是颓败破落,腐蚀生命的诅咒之力……而最让我不解的,是这两种力量,似乎同根同源,宛如太极一般相互缠绕,纠缠至深……”
哈?
船夫的话语让我为之惊讶。
因为,他讲的这些东西,似乎与我的情况,完全贴合。
又或者,有的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但感觉他说的没毛病。
只不过,仅仅只是接触了这么一会儿,他就瞧出了这么多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神仙眼光啊?
他还在继续讲解:“你现在表面上看着,似乎祝福之力占了上风,完全压制住了那诅咒之力,但实际上这诅咒之力只不过往根处掩藏,尽可能避开你的感知,侵蚀身体,等待着某个时机,在你身体防御机制最薄弱时,有如火山陡然爆发,一举将你身体给彻底摧毁了去……”
他严肃地说道:“而且那个时机,最有可能就是在你即将突破瓶颈,境界提升的那一瞬间……”
这段话,倘若是旁人与我说起,我一定会当做耳边风一样,听听就好。
毕竟自从入了行,特别是进阶玄门三品,体内被种入雷音种子以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健。
甚至比没生病的时候,还要更加健康。
这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我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体里的病症。
但问题是,来到此间的所见所闻,让我不得不对这位叫做“船夫”的老哥,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他的任何话语,我都必须得听进心里去。
所以听到他形容的危机,我忍不住问道:“那……我该怎么才能避免呢?”
这时侏儒终于伺候完了那难缠的小姐姐,给我们这边上了菜。
切牛肉、拌黄瓜、花生米和一筐的白面馍馍。
再加上一坛子黄酒。
船夫招呼着我吃饭,然后边吃边说:“办法很多,比如像那位女士一样,用幽瞑变形虫改造自己……不过像你嘛,最适合的,当然是功德洗刷凡体俗胎,最是合适……”
我一愣:“功德洗刷?”
船夫一边啃着白馍,一边说:“简单来讲,就是多做好事……”
原来如此。
这方法,与我爷爷让许澜跟我说的遗言差不多。
我们这边边吃边聊,船夫很照顾我,不断给我夹菜,唯独那坛黄酒,却是一点儿都不让我沾。
他说这玩意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若是噎到了,那就多喝茶。
至于旁边的哑巴,那家伙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埋头吃饭。
哑巴吃得很是欢畅,但说实话,这里的食物真的很一般,吃起来总有一个怪味。
不过我也不敢挑食,老老实实地吃着,尽可能不显露出来。
吃到一半,这时却有一个巴掌大的竹鸢,不知道从哪儿出现,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我们这边来。
船夫瞧见,伸出筷子夹住翅膀,并且从竹鸢下方,掏出一张纸条来。
他扫量了一眼那纸条,脸色却为之一变。
我看见他焦急的表情,忍不住问:“怎么了?”
船夫收起纸条,对我说道:“我这里有点急事,需要赶紧过去处理——你在这里别动,哑巴会保护你,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起身,丢了一锭金属在柜台上,然后匆匆推门离去。
我一脸懵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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