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眉觉得只欠临门一脚之时,我却明确地给予了拒绝。
听到这话,她顿时就竖目以对,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脑子有病吧?”
我却微笑地说道:“真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我听过一句话,叫做“人,是神性与兽性的交织”……
固然,很多时候我们的确会屈服于内心之中的欲望,但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的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里,有这么一段话:“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审视我的心灵吧,亲爱的朋友,你应战栗,因为那里才是你本来的面目。”
人,拥有兽性并不可怕,但却也应该为拥有神性而自豪。
很多时候,我可能会变成一头野兽。
但包子,或者说我内心中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则变成了牵引住那头猛虎的绳子。
它让我不至于堕落,滑向人性的深渊……
我许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几年之前,我仅仅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小人物。
即便是进入了这个圈子,我也与那些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名门子弟不一样,有着太多的柴米油盐、人间烟火气……
我务实、诚恳、开朗、缜密……
有时候会随波逐流,但有的时候,也能坚持本心。
所以,面对着柳眉的诱惑,我终究还是把握住了自己。
然而柳眉却气愤无比,指着我说道:“看来,你真把我说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利诱不够,那便威胁。
柳眉对于这一套,玩得却还算是挺溜的……
然而我却平静地说道:“偌大神庭峰,我随便往一个地方躲下,你确定那帮人真能将我挖出?再有了,你若与我反目成仇,就不怕我将你接近落凤家族的目的,给暴露出去?”
柳眉怒目以对:“你敢?”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有何不敢?”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激烈相撞,好一会儿之后,柳眉收敛怒容,凝视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小优说得没错,你果然还是那个拔掉无情的许秀……”
我有点儿无语,说:“我俩,谈不上这个吧?”
柳眉说:“之前在那黄泉小镇,我还帮过你呢?”
我说:“你若不是以威胁,而是朋友的身份,或许我们有许多的事情,可以谈一谈……”
柳眉说:“《神凰宝典》,结合了凤凰一族死而复生的特性,若能兼修,能让我重新拥有一次红尘千机的渡劫机会,对此我志在必得——除了黑凤这位纯血者之外,她的上一代,落凤家族的族长凤于修,也有所习得……”
我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接近落凤家族的族长?”
柳眉摇头,说:“你根本就打不进落凤家族之中去,所以……你得答应我,欠我一份人情,日后我若有所求,你得还我……如何?”
这个在男人之中所向披靡的女子,终于在我这儿不断碰壁,也是心灰意冷,居然提出了一个折中之法。
欠个人情?
我沉吟一番,也不好继续拒绝,于是说道:“只要不妨碍正常道德和法律的,我都可以帮忙……”
“道德、法律?”
柳眉冷笑一番,说:“没想到你许巴中,还是个遵纪守法的乖乖仔呢?”
说罢,她转身,挥了挥手,说:“走了!”
我拱手,说:“再见。”
……
柳眉离开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被她带着,在这神庭峰下的城市中穿行,多少有点儿迷路,却也不慌,不急不慢地在街头巷尾缓行着。
整个妖窟魔国,最大的城市,整体构建在偌大的神庭峰之上。
整体来讲,算是个山城。
行路多少有点坎坷,最中间有一条大道,却只属于特权阶级。
寻常的百姓,是不能行走其上的。
在此处,阶级的隔阂十分明显,少部分的贵族衣着华贵,出入皆有随从,从外表上,与人类无异,但个个都是俊男美女,让人赏心悦目。
而稍微低一些的,则是那些并不能完全化形,而是保留了部分原始特征的妖邪。
它们也是鲜衣怒马,相当于武士阶层。
至于平民则凄惨了一点,不但外表丑陋难看,而且生活的环境也十分肮脏,破衣烂衫,一眼就能瞧出。
当然,最为落魄的,却是那些真正的人类。
它们大部分都属于最低的奴隶,稍微有些一技之长、脱离奴隶身份的,也都穿得很朴素,而且基本上都抬不起头来,眼神麻木……
那些看似可怜的平民,对这些人类最是凶残,稍有不对,就痛斥打骂。
似乎是打算将生活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在这些可怜人身上。
我一路行来,心中虽有愤怒,但却都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
因为我知道自己挺身而出,打抱不平,或许会给这些可怜人,更多的麻烦。
甚至带来生命危险。
归程的路上,一切的一切,宛如一卷众生浮世绘。
我感受到了许多,也理解到了许多。
我甚至连过往嗤之以鼻的柳眉,都能理解了——对她而言,或许经历了许多的无助与痛快,方才更渴望把握住改变一切的力量吧……
人,追求力量的想法,并不是错的。
即便是以那样的方式。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我一样幸运,知道一个准确的目标,以及有一个稳定的途径……
更多的人,是在未知与迷茫中,徒步前进者。
甚至都不知道前方,到底是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
所以,还是多一些宽容与理解吧。
即便我无法接受那样的方式……
……
我在城区,逛了许久。
一直在下午的时候,方才回返了鸢尾姬的住处。
对于我的回返,鸢尾姬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又张罗给我弄吃的。
简单吃过之后,我便回到房间里静坐修行。
一切相安无事。
一直到了夜里,楼下传来开门声,紧接着黑凤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急忙下楼,正好瞧见黑凤与鸢尾姬两人唇分。
被我瞧见,鸢尾姬满面通红,羞愧地躲进了厨房。
但黑凤却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沙发上,对我说道:“基本弄清楚了,就是那个崂山弟子,将他给放了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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