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姝!”
时父是真的气疯了,也不管什么场合,就对着时姝的背影怒喊。
“你以为你现在离开就能和我们断绝关系?太天真了,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的命也是我给的!”
“就算你今天离开,走得再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单着一点,这辈子,就注定是欠我的,注定要与我们永远绑在一起!”
“只要你还欠着我,就说什么断绝关系的话,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诟病,说我时家将你养大成人,你却不知感恩,只想脱离关系!”
喊完后,看见时姝因自己的话顿住的时父终于出了口恶气,这才微微平复了心情。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
她走她在,他都毫无感觉。
只是断绝关系这种话是从时姝口中说出的,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他不信,还觉得她没几天就又会想回来。
但这已经让他有些没面子了,更别说她之后揭他的短,还打伤了保镖要扬长而去,让他难堪气愤。
一气之下,就做出了这么冲动的事。
“爸!”见一向不苟言笑,但算得上是慈父的父亲此时的举动和他说的话。
时祁心中震颤,忙上前拉住了他。
虽然他是真的不想时姝和他们断绝关系,刚刚也因此没有阻止父亲让保镖送她回房,但也绝对不想自己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太伤人了。
特别是对被他们忽视,委屈了那么多年,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姝来说,这些话有多伤人。
他不禁有些担忧的看向时姝顿住的背影。
“血?欠?”时姝低喃着重复了这两个字,随即自嘲一笑。
原来在自己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的眼中,一直都是自己欠他的,就因为他们生下了她,给了她生命?就因为她身上流着他们的血?
可谁稀罕这些!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没出生在这世界上,从未和他们成为家人过,更宁愿他们从来没找到过她!
想要让她这辈子都要与时家绑在一起?绝无可能!
她蓦然转身,朝时父等人走去,站到了他面前,神情异常的冷漠。
“哼,这就回来了?刚刚那么硬气,我还以为你有多……”见她回来,时父心中的恶气算是彻底出了,不禁冷哼一声,打算嘲讽几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见时姝的视线在现场扫了一圈,似在找着什么,目光最终落到了茶几上的水果盘上的家用水果刀上。
还没有犹豫的走了过去,拿起了水果刀。
“!!!”
“!!!”
“!!!”
全场俱惊。
在场所有人脸色不禁变了变,来给时芊贺生的人都不禁害怕的又往角落里缩了缩,都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
“时姝!”见到这幕,人群中本不想再参与时姝和时家人之间的事的傅臣希,再淡定不了,他一把推开挡着自己人,走上前来。
只希望自己的出现能让时姝冷静些。
哪想时姝却没有一点儿犹豫的就将刀尖指向了他,目光冰寒,声音冰冷的说,“不想死就别过来!”
傅臣希脚步顿住,情绪忽然变得沉闷。
他真的好像在时姝这儿,再没有特殊待遇了。
“时姝!你疯了!”惊掉半个下巴的时渠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做出了反应,将时父等人都拉到身后护着,不可置信的看向时姝。
他身后的时宴也不禁皱眉,立即示意其他佣人去找人。
“小姝……”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的时祁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想上前,却被时渠紧紧拉住,只好远远的对时姝说,“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你先把刀放下,当心伤着你……”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这会儿,刚刚被时姝拿刀举动吓到的忘了要说什么的时父反应过来了,大惊失色的惊呼,打断了时祁要说的话。
时姝没理会时祁等人,只是扫了他们眼他们害怕的神情,不禁有些嘲讽。
“你不是说我欠你的?”她重新看向时父,声音冷冷的说,“那是不是,只要我将你说的都还你,我就能和你们两清?”
“就能彻底和你们划清界线?”
在场以为时姝要发疯拿刀伤人的人们,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都不禁一愣,脸上表情都有些懵。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姝已经将刀刃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那好。”她说,声音微微带了些嫌弃,“其实与你们时家人流着相同血液这点,我也觉得很讨厌。”
“这么脏的血液,我还真不稀罕!”
说着,手下狠狠一划,纤细,白净无暇的手腕上顿时现出一抹殷红。
下一秒,就有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涌出。
“时姝!”
“小姝!”
傅臣希时祁等人瞬间瞳孔俱颤,反射性的就要上前阻止。
“别过来!”
时姝再次将刀尖指向他们,阻止了他们靠近自己的举动,没有理会自己手腕上的伤,而是后退一步,离几人更远了。
时祁和傅臣希只能顿在原地,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心里更是惊惧不已。
一旁的时渠和时家父母已经呆愣在了原地,只双目大睁,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脑中已经停止了思考。
时宴瞳孔更是狠狠缩了缩。
“刚刚这一刀,还你生我,给予我生命。”见众人没再靠近自己的意思,时姝再次看向已经傻眼了的时父,声音依旧冰冷。
说着,又将刀刃落到手腕另一处完好的肌肤上。
“这一刀,还你口中的将我养大!”
下一秒,众人就见时姝白净的手腕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从两道伤口不快速涌出,顺着伤口往下滑轮,没几秒,她整只左手就被鲜血染红。
就算是这样,她握成拳的左手依旧没放松,像是嫌不够般,手又继续用力。
瞬间,从伤口涌出的鲜血更多了。
没多久,随着鲜血越流越多,她所站的地方被鲜血染红,再继续这样下去,再不给手腕止血,任由它这么流着,是会出事的。
这一幕,令在场的人无不心惊。
可时姝却像是毫不在意般,脸上表情依旧淡漠,就好似正在流血的人不是她般,她对时父说,“你说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是欠你的。”
“那么现在,我把他们都还你。”
“如果这次到最后我死了,那么我也认了,如果我没死成,这条命以后就只是我自己的,再和你们无关!我也不再欠你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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