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夜色无边无际,殿前铺设的巨大红毯编织金丝暗纹,自百年前起,天下以姜为首姓,姜国统一四方已数载有余,其百年祭国典礼自然为*大事,诸国使臣及君主不远千里前来道贺,场面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国典开场为姜人特有的舞蹈,一列发如黑瀑、衣纱轻薄的秀丽舞女鱼贯而入,令人眼花缭乱的优雅舞蹈后,各类庆贺节目层出不穷,高台上年轻的帝王漫不经心观赏演出,偶尔低头温柔轻吻坐于自己身侧的皇后,令大殿下的臣子外使直慨两人伉俪情深。
唯有朝灯知道,他都快被身体里的玉珠子逼疯了。
那玩意儿不知下了何种秘药,稍稍一动,他就难受得很,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得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姜明月便是看准了这点,才不时无意般触碰他的身体。
“你别弄了。”
在又一次被对方搂紧肩膀后,朝灯压低嗓音对姜明月道。
“为何?”
“…磨……”
“嗯?”
少年缱绻的桃花眼状似无辜地看向他,朝灯微微皱眉,仿若羞于启齿,恰好下边歌唱的德妃正偷偷观察朝灯,几日前,发生在皇后宫内的乱事不胫而走,自那以后,再也无人私下瞧见皇后,都说皇后是受了惊被殿下安置在寝宫悉心照顾,她却觉得相较照料,朝灯更像是被软禁了起来。
只是软禁,怕是还不够。
“灯儿,”少年把玩着美人的黑发,语气调侃:“告诉朕,哪里磨?”
“……”
“怎的不说话?”
见他不动,姜明月执了他的手,温热掌心裹住手指,指头一下下摩挲朝灯指肚,在朝灯神情明显恍惚时,天子忽的十指紧扣用力一拉,那盛装的皇后便像投怀送抱般跌入帝王怀里,他身子一弓下,漂亮的腰脊便能看出一二,皇后撑着双肘想从帝王身上起来,却不料那人在他发顶落了一吻,朝灯便瞬间泄去力气般趴在了姜明月腿上。
有心人还能看出,美人的身子竟是在这般简单的爱吻下微微发颤,连呼吸都促了起来。
“哪儿不舒服?”
年轻的帝王轻抚他的发丝,低低的嗓音犹如威胁,又似爱语。
“……小明月,”朝灯的音色都带了哭腔,他两次摔在姜明月身上,差点没被玉珠子磨死:“你饶了我罢,我真的——”
“灯儿在朕面前,好似还从未用过敬称,”看他不答,姜明月手上动作更是轻缓几分:“回去再慢慢教你。”
“……”
妈的,想翘课。
节目毕了,大殿外烟花盛开如莲,在场朝臣皆提杯举酒,空中繁星与彩色光雾交相辉映,大礼已过,接连有朝廷重臣向帝王祝酒,姜明月余光中见他在华座上一动不动,秀长睫羽垂落,待大典进行至后期,有精心打扮的妃嫔款款而来。
“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那美妃胸口绣的梅枝折出熠熠光华,裙上缀的小朵珠片如星辰散落,她一头云鬓盘成极复杂精巧的样式,走路时步摇沙沙细响。
“免礼。”
姜明月抬了抬眼皮,音色不咸不淡,那妃子也是识趣,一番祝词敬过姜明月后,复将目光投向朝灯。
“臣妾听闻娘娘前些天受了惊,可有好些了?”
“无事。”
朝灯想要起身,那六粒玉珠便在他体内翻滚,当真是弄得他险些腿软,眼里渐渐浮出水色,偏偏他又不能在这时坐下,只得并紧双腿维持站立,这番致命的举动无疑让朝灯难过得要命,眼眶中不觉积了些微生理性的泪水,敬酒的妃子见他这般反应,只觉心疼异常,身为妃嫔,她们大都对深宫中教化人的手段了如指掌,皇后这般,显然也是狠狠受过了。
“那便甚好,”美妃说着,低头拢手,将酒杯以双手托举:“臣妾祝娘娘身体安康、祥运永存。”
道谢后,朝灯喝了酒,年轻的帝王见那妃子下去,走路时步摇晃得更颤,知道她怕是小腿都在发抖,抱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自己上来见朝灯一面,真是……
[恨意值四星半。]
“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又有妃子上来敬酒,姜明月喝过后,将朝灯环进怀里,顺了自己用过的酒杯,将薄薄的黄金雕花杯沿贴上朝灯的唇。
“你们要多陪陪皇后,”少年说着,唇角稍勾,桃花眼里浮出似笑非笑神色:“他经常一个人,很寂寞罢。”
“陛下说笑,”那妃子比先前之人来得镇定,她面上含笑,素手执起杯肚:“有陛下在,娘娘哪儿会寂寞?”
少年点头,牙齿轻轻咬过朝灯耳垂,有刚才的例子,朝灯只得又站起来,可想而知其中滋味,这般往复数次,待他喝完酒坐下,眼泪湿透了半边睫毛,姜明月终是有些不忍,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灯儿身子不适,先回去吧,”见朝灯乌眸里闪过惊喜,姜明月翘起唇,俯身低语:“东西不要取出来,太医说过,暖玉对男子身体有好处。”
“……”
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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