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闹的大堂里,啪一下落下来的窗子,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除了离的近的几位,并没人发现有什么变化。
但离的近的几位客人看见面沉如水的沈信,和他周围忽然又多出来的一群大汉,并没有人敢多看。
甚至整个大厅,敢直勾勾盯着夏槿看的,那是没有,笑话,人家身边一群大汉,谁敢盯着人家护在中间的小娘子看。
夏槿道:“公子,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动了手?
沈信安慰:“无事,你只管下棋。”
“嗯,好吧。”夏槿也就开始下棋了,她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姑娘,什么险境没遇到过,这算个啥。
寒笙来到沈信耳边询问:“是否需要属下去……”
“不必!”沈信朝楼上紧闭的窗户看一眼,道:“以后,天机阁的人,不许靠近阿槿十丈之内。”
寒笙:“……?”这是什么要求?但还是领命称:“是!”
二楼的萧夜尘已经开始吩咐:“去,把本阁主在马车里那件织锦暗纹的袍子拿来,再把本阁主……。”
夏槿一盘棋没下完,小二来报,雅间的菜已经上齐了。于是抬着棋盘,收拾了桌上的小食,一行人去雅间。
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处,一位华服公子侧身坐于楼梯栏杆上,手持一只横笛,正在唇边吹响,那声音宛转悠扬,正是一曲凤求凰。
沈信顿时脸色更黑了,夏槿顿时看的都呆了,直直撞在前面停下脚步的沈信背上,而不自知。
哇!他长的好好看啊,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咋没长自己脸上?
他的衣服好好看啊,花纹都是同色线绣的,低调又奢华,斗篷上的毛毛绒居然是火红色的,配上月白色织锦的袍子,真是越看越好看。
他的头发也好好看啊,一股一股的编起来,再用玉冠束起,那玉冠也好看,晶莹剔透,温润清澈,一看就是好玉。
他手上的宝石戒指好大一颗……
他……
反正是哪哪都好看,此刻坐在那里帅气极了,这才是翩翩佳公子啊,她今天扮演的是个啥?
夏槿恨不能现在坐在栏杆上,吹着笛子,又帅又飒的是自己。
这样才很帅有木有?自己拿个破扇子摇半天怪不得没人看的,瞬间觉得自己很喜欢的扇子都不好看了。
她要好好看看,争取记住,好下次逛街时也有这么一身行头。
可她还没看完,沈信已经转身,整个人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夏槿只得道:“公子让一让。”
栏杆上吹笛子的萧夜尘嘴角弯弯,转身挡住小姑娘的沈信脸色越发阴沉,连铁头都要开始暴怒,想把栏杆上这个对小先生抛媚眼的登徒子一脚踹下去。
沈信不仅没让开,他堵的更严实了,干脆下了一个台阶,站在夏槿的侧面,密密实实的把她的视线挡住。
夏槿抬头,沈信正在低头看她,一双眸子里满含受伤。
夏槿道:“公子怎么了?”
沈信垂下眼眸又抬起,低沉的声音道:“好看吗?”
“好看啊。”
男人的眸子仿佛有星星点点碎裂。
夏槿道:“……公子不高兴?”
沈信垂眸:“……有一些”
夏槿问:“为什么不高兴?”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沈信抬起眸子,看着她的眼睛:“阿槿觉得他好看?”
夏槿诚实回答:“嗯,好看啊,尤其是衣服最好看,我也想要一身那样的,等我下次演公子的时候穿……我得好好看看。”
“嗯,是好看。”沈信嘴角笑开,回头看一眼整个人僵住的萧夜尘,带着夏槿去雅间:“阿槿不必再看,我已经记住了,回头画了,交给绣坊做。”
“真的,公子好厉害,看一眼就记住了。”
“嗯……尚可!”
“那我还想要他那样的头发。”
“嗯……也可以试试给你编。”
两人说着话,朝雅间走去。
铁头恶狠狠瞪萧夜尘一眼,他虽然迟钝,但这事儿上还是看的清楚,这人穿的花里胡哨的对他家先生抛媚眼,八成是要勾引他们家的小先生,先生年纪小,可别被他骗走了。
寒笙走过,他万般聪明,唯独情窍没开,不过公子讨厌的人,他也讨厌,虽然他不明白公子怎么就忽然讨厌这人,但不影响他跟着一起讨厌。
老者跟在后面摇头晃脑,年轻人啊,就是有朝气,小丫头不赖,好女就该百家求。
回到雅间坐好,沈信用了两口就不再吃,对夏槿说道:“我出去一趟,阿槿慢慢吃。”
“公子有事?”
“一点小事,不必挂怀。”
“好。”他经常动不动就有事要走,夏槿早就习惯了。
“寒笙好生护卫。”沈信说的郑重。
“是!”寒笙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站到门边。
夏槿道:“大生哥怎么就不吃饭?事情这么严重了吗?”
寒笙只得道:“没有,先生只管吃。”
夏槿就真的开始吃了,事情越严重,越是需要抓紧吃饭的。
她在雅间吃的欢快,外面萧夜尘原本的房间里,却已经砰砰砰打了起来。
两人都是高手,一个内功极高,普通人奈何不得;一个沙场多年,对敌经验极其丰富,招招直击要害。
打斗间你来我往,沈信将其卡住脖子,按在墙上,道:“最好离她远一点。”
萧夜尘腿下侧踢挣脱:“万一她喜欢本阁主呢?沈大将军还要拆人眷侣不成?”
说话间你来我往,打斗不停。
沈信笃定:“她不会喜欢你。”
萧夜尘嚣张:“哼,小姑娘情窍还没开,你怎知她不会喜欢我?不如,让本阁主给她开开情窍?”
沈信一脚朝他踹去,男人的尊严,有时不容挑衅:“你如果不想天机阁被清缴,你就试试。”
萧夜尘丝毫不惧,况且有些人骨子里,天生就带着一股偏执:“我决定试一试,想来以沈大将军如今龙游浅滩的实力,还不足以清缴我遍布东洲大陆的天机阁。”
“哼,你大可以等着。”
“……”
后来谁也没能耐谁何?谁也没有讨着好,两个男人互相放了狠话,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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