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爷我这辈子……”
宗小四他爹上去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等我死了,你又没官,没学问,还不会经营铺子,就见天的摇骰子赌,输完了家产去喝风吗?……”
“小爷我就喝风……”
夏槿看他们在自己路过的路上争执,驻足看半天,这荣城的纨绔,纨绔里的头头儿,怎么看着像个熊孩子?
熊孩子就得收拾呀!啊哈,她夏大小姐最喜欢收拾不服气的小弟弟了。
于是过去,跟宗小四他爹刺史大人见了礼,对宗小四道:“听说你会摇骰子?”
宗小四惯常的嚣张姿态:“哼,小爷称第一,没人敢称……”他话没说完,他爹又后脑勺一巴掌。
宗小四他爹跟夏槿致歉:“犬子顽劣,先生见笑了。”
夏槿道:“无妨,在下想跟令郎比试一下骰子,还请大人允准。”
“可……”宗小四他爹还没说完,宗小四就开始叫嚣:“没人能比的过小爷……”
夏槿道:“借你的骰子一用。”
宗小四诧异:“你要用我的骰子?”
要知道没人摇骰子愿意用别人的,人家顺手你不顺手不是?宗小四觉得,她肯定是个新手,心里不以为然,要等着看她的笑话,于是掏出骰递给夏槿。
夏槿接过,下属已经抬来桌子,夏槿拿着骰子摇两下,也没见她怎么动作,已经啪一下,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两个六。”
“哈!”宗小四都笑了,这也叫摇骰子,都没咋摇好吗?还两个六,两个六那么好摇的啊?
随手过去打开,掀开盖子的一瞬间,马上愣怔,果然是两个六。
边儿上过来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阵的的叫好声:“好!”,“师叔祖厉害!”,“小师叔祖果然无所不通!”,“看这宗小四还嚣张!”
众人听夏槿论道这些天,已经开启盲目崇拜模式。
“你……这……我……”宗小四诧异,都要语无伦次。
夏槿道:“该你了。”
宗小四挣脱护卫的钳制,整了整衣服,郑重神色,摆开了架势,拿起骰子一顿摇。
最后啪一下放在桌子上,他正要开口让夏槿猜大小,结果话还没出口,夏槿便道:“两个一。”
宗小四直接愣住,不曾想世间竟有这样的高手,要知道高手大多听骰子,可这听骰子也要安静才行,现如今这场面人声鼎沸的,她居然听的清清楚楚。
宗小四他爹替他开了骰子,果然是两个一,也是倒抽一口冷气的惊奇,不曾想这夏先生果然是无所不通,惊才绝艳至此。
现场人声又开始鼎沸,纷纷议论道:“宗小四可算是踢了铁板,可算是有人能赢他了。”
“可不是,敢跟夏先生比骰子,要知道夏先生敢出手的,那可都是胜券在握。”
“……,得亏没彩头,要不然四少爷得输不老少。”
夏槿不理众人,对宗小四道:“该我了。”于是拿起骰子摇两下,啪一下放下,说一句:“两个六!”,再打开果然是两个六。
宗小四愣半晌,做最后的挣扎:“怎么都是两个六……”
当然是两个六好听啊,夏槿道:“你说几?你说几就可以摇几。”
围观众人:这么嚣张?不!这话出自小师叔祖之口,就绝不是嚣张,而是实话实说了。
“你……你……”宗小四你半晌,素来嚣张的宗小四,十分快速的冷静下来,他没这份冷静,做不了纨绔的榜首,思考之后说道:“一个二,一个五。”他还不信了,他必须要验证一下,就算她真的十分厉害,他就算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
夏槿继续摇两下,打开,果然是一个二,一个五。
宗小四直接趴在桌子上看,现场的士子们也不惊呼了,以小师叔祖的风仪,以小师叔祖过目不忘的本事,会听个骰子,摇个骰子,实在在正常不过了。
宗小四拧巴劲儿上来,他可不服输:“再摇一个五,一个六。”
夏槿上去就摇出来,废话也不说,就板着小脸看他,心里乐哈哈,默默计算熊孩子还有多久认输。
“……”
如此五六次宗小四都不再说了,夏槿也不想再摇。
宗小四问:“你为什么能做到?”
夏槿:“无他,唯手熟耳。”
几个字说的云淡风轻,洒脱笃定,惊的宗小四抬头第一次不含任何审视的看她。
人群里的议论也成了:看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啥玩意儿你都得勤练,像宗四少爷那样就知道潇洒,靠着天分赢我们,可他赢不过勤学苦练的天才。
勤学苦练的天才夏大小姐,轻轻抿着嘴憋笑,维持自己一贯高冷形象。
她没苦练,但她确实手熟,操练系统开挂已经十分的熟,简直手到擒来,今日教训了这荣城有名的熊孩子,她的心情就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她跟熊孩子的爹,刺史大人见礼告别,转身欲走,有人问道:“为何以前从未听说先生在外摇过骰子?”
夏槿回答:“没意思,拿来去赢钱糊口,我不缺零散银子,拿来玩耍,没有挑战性,两三小友偶尔一起摇两下猜个迷,权当一乐罢了。”
这回答当真强大,众人无不叹服。
宗小四他爹又在催,好不容易堵住了,赶紧过去拜师,成不成的试一试。
像这种骰子摇的高超却又从不赌的人,去哪儿找啊,希望能熏陶熏陶自己孩子。
宗小四拧巴着,夏槿已经告辞走了,无人看到,在夏槿转身之前,他其实往前迈过一小步。
也许是他还没有想好,也许是四少爷高高在上的面子使然。
……
回到客栈,等天都已经很晚了,沈信才裹着寒风一脸肃然的回来。
看见站在二楼栏杆处的她,面上如寒冰初化,漾开了笑容,笑着打趣:“听说阿槿成了小师叔祖?”
夏槿嘟嘴:“都把我叫老啦!”
沈信走近,褪下寒气重的斗篷,让人拿下去,与她道:“老了好,哼!看看谁敢欺师灭祖,打小师叔祖的主意。”
夏槿着恼:“去,没个正形。”想到什么,又笑开来:“你不也是吗?”
沈信做恍然状:“对哦,我父小时也跟众皇子一起,听过欧阳老爷子的讲学,本公子是不是也合该叫一声小师叔祖?”
夏槿正想说对,某人已经开始耍无赖:“本公子不算。”
……
过了初六,买了礼物,收拾好了行李,就要回程。
出城这一天,路上照样挤挤挨挨的人群,夏槿都习惯了,她也没有在意,因为起的太早,靠着车厢打瞌睡。
可刚出了城门,马车便停了,她撩起车帘朝外看,外面人山人海全是百姓,一眼望不到头儿,人群已经堵满了道路,堵住马车和卫队的去路。
……
天机阁的分舵,萧夜尘一掌击到一人身上,那人砰一下撞向墙壁,不等那人从墙上摔倒于地,萧夜尘已经掏出未打开的扇子,一下插进那人肩胛骨,说道:“是你走漏的消息?跟人说,她就是求雪的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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