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百七十二斩(1 / 2)

斩春 南有檵木 2782 字 2023-11-29

胥姜见衙役上门,便知胥四已到案,随即收拾东西拿了银两,跟衙役前往县衙走赎刑章程。

临行前,她将祝护卫留下与梁墨和茵茵一同守肆,以免有人生事。

茵茵本想同她一起,被她拒绝了,只好跟小狗似的守在树下,望着她离开。

梁墨见状,便找了个差事给她,让她去厨房烧水煮茶。

“等东家回来,就有现成的喝了。”

茵茵一听,果然有理,便提着茶壶,欢快地钻进了厨房。

吴掌事看着胥姜的马车拐出巷口,前方还领着衙役,便对一旁的周槐说道:“应是胥四闹了起来,被传去衙门问话了。”

周槐哼了一声,随后招来几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地痞流氓,吩咐道:“你们拿两个人去绊住那护卫和帮工,其余人去房子四周泼火油。”

吴掌事劝道:“公子,这……这光天化日下纵火,怕是不好,若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如按照老规矩,砸了便算了。”

“砸?砸了她收拾收拾,铺子照样开。”周槐神色张狂,“我就是要让她再也开不了!这胥姜屡屡不服管教,更是与那楼云春勾连,害得家主被革职,咱们继圣关张。我不狠狠给她一个教训,难解我心头之恨。”

“公子,即便要解心头之恨,也犯不着将自己搭进去啊,纵火可是大罪,这片民房又这么密,若一个不慎,可要惹出大祸。”吴掌事拉着他,急道:“东家也没说要烧她书肆,咱们再琢磨琢磨,如何?”

吴掌事本以为此次便像收服别的书局那样,打砸警告一通便罢,谁知这周槐竟这般狠辣,且不顾后果。

“家主说你胆小怕事,当真是胆小如鼠,一间破书肆,烧了便烧了,咱们又不出面,即便抓住人,谁又敢将咱们抖出去?”

周槐扫了那群地痞流氓一眼,他们立即堆笑,拍马屁道:“只要没伤着命,也不过是蹲个一年半载,只要周公子肯出银子,都不是事儿。”

吴掌事还要再劝,却被周槐推了一把,“又没让你动手,啰嗦什么?”随后给地痞流氓们使了个眼色。

两个地痞流氓便先进了巷子,往书肆去了。

自从胥姜去府衙后,汪掌柜便守在门口望着,铺子里的伙计装完车,同他打了个招呼,便赶着牛车要出去送米。汪掌柜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句,又盯着巷口出神。

伙计赶着牛正要出巷子,见两个人不长眼的就要撞上来,忙喝道:“哎哎哎,看路,没见车过来了吗?”

那两人因吴掌事的叫喊回头,炸闻这一声赶忙回头,险险避过了,随后一人咒骂道:“瞎了眼的,怎么赶车的?”

伙计见两人面色凶狠,不想惹事,便哼哼两声赶着牛车走了。

两人啐了一口,继续往里走,经过汪掌柜时,还瞪了他一眼。

汪掌柜抬头一看,觉得这其中一人有些眼熟,见他们又往胥姜书肆中去,便站出去将他们喝住:“站住!”

两人回头,汪掌柜再一打量,认出那人便是放炮仗惊了他牛,让他翻车的人。

“原来是你!”

那人也认出他来了,一时不知该继续往书肆去还是先折回。

汪掌柜走到他二人面前,问道:“你们要去哪儿?想干什么!”

另一个人吊着眉毛怒道:“干你什么事?”随后扯着放炮仗那人就要走。

汪掌柜立刻朝书肆叫道:“祝兄弟,有人要来找麻烦!”

他嗓门儿洪亮,这一声不仅将祝护卫和梁墨喊出来了,还将街坊邻居都喊出来了。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也不敢动。

周槐在巷子外见了,不由得暗骂一声:“蠢货。”

吴掌事趁机劝道:“既然被发现了,公子,咱们就走吧。”

周槐却不依,“这不正好,将人都引过来了,绕到后头动手。”随即朝剩下的几人命令道:“你们从另一头绕过去,将这书肆给我烧了。”

另外几人也有些犹豫,一人道:“公子,这么多人,怕是要失手,咱们要不晚上来?”

周槐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哪听得别再三违逆他,便指着说话那人威胁道:“去不去?不去你欠下那些债,就别指着老子帮你还!”

几人无法,只好拿布挡着脸,提着火油往巷子另一个入口走去。

这头,汪掌柜指着地痞道:“上次就是他拿炮仗炸牛,让我摔车的。”

其它街坊也认出二人是来自家威胁过的流氓,皆是又惧又恼,一时不知该闭门躲是非,还是站着看热闹。

祝护卫上前,那两名流氓见他人高马大,连连退后,可没退几步,又被汪掌柜阻住去路。

“什么炸牛翻车,少血口喷人。”那人外强中干的吼了一句,便想缩边子跑路。

另一人眼见形势比人强,赔笑道:“各位,咱们就是从此地路过,既这条巷子不让走,咱们换条路便是。”

此时不知是谁扔出一块泥巴,‘嘭’地砸到那人头上,将那人砸得眼冒金星。

祝护卫顺势将他按倒在地。

眼看另一人要跑,汪掌柜将他拦住,狠狠给了一耳光,梁墨也上前帮忙,朝他腿弯狠踹了一脚,他便跪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祝护卫卡着流氓的脖子问道:“说你们来干什么的?”

“都说了,路过,你们动手打人,信不信我告官!”

“告啊。”祝护卫笑道:“咱们去府衙翻一翻,看谁案底多。”随后抓起他的头,朝地上狠撞了一下,问道:“问你呢,来干什么的?”

“路过,路过!”

“路过?”祝护卫又抓着他的头撞了一下。

“路……”感觉头皮又被扯紧,那流氓话立马拐了个弯,说道:“来买书的!”

‘嘭’地一声,他被撞得眼前一黑,祝护卫看向另一人,问道:“他来买书,你呢?”

那人见同伙头都磕出血了,忙哆哆嗦嗦道:“是……来找麻烦的。”

“谁让你们来的?”祝护卫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就你们两个软脚虾?”

“是、是吴管事!”那人不敢报周槐的名字,便将吴管事抖落了出来。

吴管事差点骂娘,也不管作死的周槐,抬脚跑路了。周槐看着他溜走的背影,暗骂一声,心头越发焦急,这些人是死哪儿了?怎地连烟都没冒一个?

茵茵正在厨房烧水,听到外头动静,正想盖了火出去瞧瞧,却忽听豺舅一阵阵地叫了起来。她走出厨房门,却见豺舅绷着链子,朝着后墙狂吠。

她忙小跑过去,喊道:“外头什么人?”

外头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地响动,她害怕,便将豺舅解了,随后打开角门,探身出去看。

角门刚开一条缝,豺舅便顶着身子,飞快的窜了出去,随后便是一阵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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