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下面一群只会求饶的人,气的心口发疼。
一个男子快速上前欲为太后理气。
太后直接挥开他的手,盯着下面的人,越想越生气,蠢货吗!郡主说拿就让郡主拿,郡主让他们去死他们去死吗!这么一帮东西在,国库哪里来的银子:“全都拉出去,砍了!”
官员吓的脸色刷白:“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德公公闻言快速跪行而出:“太后娘娘恕罪。”郡主跟他打了招呼,如果郡主没补上亏空前东窗事发,让他周旋一二。如果顶不住了就将她推出去:“太后,此事事关重大,何况每位大人,也只是给了郡主一次机会,罪不至死啊,太后,不如将郡主请过来让郡主与众位大人对质,太后听听郡主怎么说,或许……郡主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太后闻言瞬间看向德意,心里的怒火烧的更盛,反了天了!她真以为自己不会动她!
德公公脑袋贴在地上,吓的一动不动。
旁边的男子也早已跪在地上。
太后纵然已恼怒到极点,看着还在坚持让郡主过来对质的德公公也不得不压下想把侄女押入天牢的火气!
那个死丫头!以前觉得她骄傲自满!就是个小姑娘!后来希望她立起来,可也不是这么个立起来!这哪里是立起来,这是要翻天!
太后没有料到宋初语敢瞒着她干下如此大的事!倒是小看她了!
德公公脑袋压在地上,还在口口声声劝说太后传郡主进宫问话!
太后一句话没说!传她进宫做什么!气死自己吗!太后心里更知道,初语这些日子一直跟着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更不曾骄奢淫逸享受生活,甚至称得上勤勉好学、大家楷模,最近行事做派也颇得自己的心,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挪了这笔银子,定然有她的计划!
但再有自己的计划!她也不能挪用国库的银子!换成任何一个人死一百次也够了!
就是这样太后也不能传宋初语,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国郡主监守自盗了国库的银子,不是罪也是罪了!
德公公等了好一会,不见太后娘娘说话,悄悄用余光向上看了一眼。
“都跪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德公公心里一松,赶紧让内务府的官员出去!不出去等着太后拉他们出去顶罪吗!
那些官员也不是傻的,太后都要把他们拉出去砍了,现在难得大恩,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不消片刻,已经退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
押对宝了啊,太后对郡主果然不一样!
德公公也松口气,太后心里到底是偏宠郡主的,再说内务府这些银子放着也是修修墓、修修行宫,今天不也是那个人来要银子给太后修行宫吗,要德公公说,给那人拿去给太后修行宫,不如给郡主去吃吃喝喝。
何况郡主应该也不是吃吃喝喝,但的确也没听说郡主府有什么大动作?也不是没有?德公公想起郡主也在扩充后面的宅子,不会也拿去修宅子了吧?
“你还跪着干什么!唯恐别人不知道你跟谁沆瀣一气!”
德公公赶紧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太后看眼还没走的谭冲:“你也下去吧。”
谭冲知道今日这事没有结果了,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并没有看他,垂下头:“太后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太后挥挥手,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才看向德意:“说吧,郡主都跟你说了什么,你还给她找补!哀家看你们是胆子越来越大,都不想活了!”
德公公刚松口气的胆子,又瞬间紧绷起来:“太后冤枉啊,奴才对太后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只是,只是一次查账时,郡主突然跟奴才说,如果内务府国库上出了什么事让奴才为郡主说两句话,让郡主来担责,奴才当时还想着,郡主这说的哪里话,内务府就是有什么事也不该郡主来担责啊,谁知道……谁知道是真有事……”还是这么大的事。
太后头嗡嗡直响:“她拿银子干什么去了?”
“奴才不知道,太后,奴才真的不知道啊,要不,将郡主传来问问?”
太后陡然看向德意。
德公公垂下头,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的把郡主叫来问问,郡主每天都进宫,没人多想,就是多想,也可以说太后被气到了,郡主前来安慰安慰,何须心虚。
太后心里真的有气,可又觉得侄女不是没有分寸,但这么大笔银子,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你派个人去问问她怎么回事,银子都挪到哪里去了,剩了多少让她送回来。”
“是,太后。”德公公刚起身。
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记住,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
混账东西!
……
宋初语将那张账目明细,或者该叫外海航线装进竹筒给姑姑送了过去。
慈安殿内。
太后一会起身在殿内踱步,一会又坐下来对着这张航海线深思,一会又忍不住打开大夏疆域图看这条一线到底的外海航线,一艘探路船就要千万两白银吧,尤其海上风浪不定,要绘制出一条这样完整的航线,岂是三四艘远航船只能做到的。
太后看着这张航线图,再看看大夏横跨三大域的错综复杂海上路线,眉宇间难得露出一抹赞许,初语真的长大了啊!
德公公见太后满意,终于松口气,也没有想到郡主竟然背着所有人做下了这件事,这得多少银子啊,不知道郡主现在修宅子有没有银子,难怪郡主还要惦记国公府的产业,郡主如果这么造下去,国公府的产业也不够郡主霍霍的。
太后站在疆域图前,突然没来由的叹口气,她将航图卷起来道:“回头让郡主把亏空的银子填上。”
德公公惊讶的看眼太后手里的图,太后的意思是,这条航线她老人家不为大夏私收了,而是默认给了安国郡主?“是。”
“你这些天受点累,挑一个得力的人,给郡主送过去,庄嬷嬷这些年越来越不得用了,没用的老东西。”这么大的事,她恐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更没有为郡主分忧!要她何用?初语身边缺一个能出入内廷还能外出做事,又忠心耿耿的人,为她打理这么庞大的事务。
在外能独当一面,又能随意出入女子院落不落口实的,只有宫里养出的太监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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