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渭看眼鞋面上沾的东西,什么鬼地方,这地方能住人吗,陈历怎么办事的,不找个人少的三进宅子,就这么把人扔在这鸟经常拉屎的地方!回头他就把这条街的驴都宰了!
但想到里面的人还住在这里,多少收敛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民生万物,大于一切,大于一切。
严不渭脸上尽量扯出一丝宽厚。
楚翩打开门,眼睛瞬间被晃了一下,手脚顿时拘谨起来,她只是一个见识有限的妇人,接触过的最大的官是做不正经生意时的一个大捕快,那对她来说就是青天大老爷了。见过最贵气的人是段河,这样银线镶边的第一次见。
楚翩嗓门不自觉的低下去,语气客气谦卑:“您进,我这就去给您叫蔡夅。”
楚翩急切小步向小叔子屋子走去,没敢直接喊……她知道上京城的人讲究,她乱喊蔡夅会遭人笑话。
她刚才只是匆匆一撇他的腰带,巴掌宽,金银线交错,腰间挂了好些东西,其中玉的颜色温润明白如蒸熟的蛋清,肯定是好东西,她怎么敢胡乱说话。
蔡夅已经出来了,安抚的看她一眼,在屋里一直没听到她的动静,定然是来了‘了不得’的人。
可当蔡夅看到站在院子中的严世子,还是愣了一下,宋石、严不渭,林大人、郡主身边武将的两大主力,最最核心的人物,多少人想求见也见不到的人,竟然来了他这里。
蔡夅神色郑重,立即拱手:“蔡夅见过世子。”
“你就是蔡夅,哈哈,果然如我娘子所说一表人才,未来可期,你跟我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不必见礼。”严不渭说着潇洒上前,将手上的礼物递过去:“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别嫌弃,但我觉得好吃,我们家庄子上自己养的,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弃我礼给的东西轻了。”前天五娘漏了一个数据,蔡大人找出来补上了,这不,走动的机会就来了。
蔡夅只看到一只鸡,想了一瞬,接了过来。
楚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接过了蔡夅手里扒光了毛的鸡,一入手她就知道鸡不对,但依旧客气的对着寒大笑。
寒大恭敬颔首,对方是亲眷,他是下人。
“世子如果不介意,在寒舍喝杯茶?”
“好啊,正好渴了。”小院收拾的还行,没有让人想直接走的冲动,再说了,林大人身边的人多喝喝茶没坏处。
两人你情我愿的进了书房。
楚翩到了厨房将鸡放在锅里一刨,一粒粒指甲盖大的珠子从鸡腹里滚出来。
楚翩眼睛都亮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珠子,紧跟着深吸一口气,泡茶、端茶,进了厢房改的书房,将茶奉上,退下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
蔡夅懂了。
严不渭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下士他礼贤不了,难喝:“明年的秋试,林大人让你考吗?”
蔡夅看着茶杯落定:“……林大人没说……不让。”为什么问这个?不是来探林大人对户部的态度?
严不渭左右看看,到窗户那也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小声道,“我赌了你能考上状元,嘘,小点声,别让寒大听见。”告诉五娘就完了:“你有把握吗,没把握我把银子要回来?”不少银子,多少给点内幕。
蔡夅看着他,让他怎么说?各大学院人才济济,他能说万无一失?
“没把握?”严不渭觉得不应该啊,但很快想开:“没事,我找找关系,看看谁主考,试试能不能给你弄个状元,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我走了。”茶太难喝,回头给他送点茶叶来。
“送世子。”
“不用,不用。”
蔡夅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再一回头,看到她也站在门边在看严世子。
蔡夅直接关了门。
楚翩脑子里都在想,人身上怎么能穿那么富贵,都说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她一直以为说的是长相和气质,第一次觉得也可以是穿戴。
鞋面上的纹路都是银线勾勒,发冠上的玉两边刻着瑞兽,袖腕上盘了一只鹰,鹰的眼睛是两颗绿油油的宝石,两只胳膊就是四枚宝石,正好卡在腕口的位置,好看又精致。
以往她觉得蔡夅已经很讲究了,现在看,跟上京城的人比差的远,不行,蔡夅也要做一身这样的衣裳穿着出门。
“不回房?”蔡夅转身看着她,就那么好看?
“来了,糟了那些珠子还在厨房里。”蔡夅说礼不能收。
“他给的可以收。”严世子没什么求到他面前的事,就是随手带了个薄礼。
楚翩险些笑出声:“真能收?”
“能。”
楚翩觉得小叔子这是要上天了:“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珍珠吗,那么大,还都是统一的大小,我听说这样的珠子最值钱,我就没见过那么多珍珠,这是不是就是她们说的什么东珠?”
蔡夅见她高兴,嘴角也溢出一抹笑:“值钱就行,回头你打个头面。”
“我要什么头面,还是粉色的珍珠,适合小姑娘,回头你定亲了,我们给女方打一套珍珠头面,一定好看。你走什么,等一下我给你拿两颗,你看看。”
蔡夅不想看,继续往房间走。
楚翩拽住他往厨房带,她都洗干净了,放在清水里,别提多好看了。
蔡夅不看。
楚翩就让他看,一天天的跟个犟驴一样:“你看不看!”
蔡夅整整袖子,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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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谁还没给严世子的赌局发电。求发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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