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蔡夅换了薄衫,摊开宣纸,很有雅兴的对月练字。
另一边,楚翩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越想越不对,会不会是有人不想小叔子考上,故意设的这些连环套?否则谁肯用上如此好看还有如此才艺的姑娘。
楚翩越想越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关键,立即从床上起来,穿上外套。
黑暗中,小玉察觉到夫人动了,更加不敢出声,唯恐对方后悔把她送回去。
楚翩出来见蔡夅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直接走到门口:“我能进来吗?”
蔡夅手里笔墨充沛的笔落在宣纸上写出饱满的一个‘楚’字,他看眼自己的薄衫,又讽刺的扬起嘴角片刻后落下,没吭声。
“你睡了吗?”明明灯还亮着?莫非睡了?明天再说?楚翩刚要转身。
“没有。”
没有不回话?什么大老爷的毛病,楚翩站定:“那我进来了。”
蔡夅没应也没说不应,依旧悬腕握笔,笔走宣纸而上。
吱呀——门开了。
楚翩看到窗前的他吓了一跳,乍一看以为男鬼开始变书生了:“还没睡。”多看看书是应该的。
“嗯。”声音不高不低。
楚翩随意看眼房间,他明日要穿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头,屏风上随意搭着他脱下来的外衫,一根绣着云纹的腰带也挂在那里,难怪她刚才以为见鬼了。
楚翩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你最近在外面还好吧。”
“嗯。”
“这段日子各地的学子陆陆续续都来上京城了,你的不少同窗也到了,别跟什么人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蔡夅闻言看嫂嫂一眼,嗯了一声,又落下‘翩’的最后一笔。
“我今天……”楚翩觉得还是要说一下,她也担心买回来的人给蔡夅添麻烦,便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是不是不合适,还是有什么人想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那么好看的姑娘,给谁‘捡’去不好,偏偏让自己‘捡’到,是不是有人给她做套?
蔡夅收了笔,若有所思,薄衫下的属于男子的肌理隐隐可见,结实、有力,极有吸引力。
楚翩起身将屏风上的外衫给他递过去。
蔡夅回神,看向她,如果他不穿呢?
楚翩无奈:“虽然夏初了,但晚上依然很冷,穿上。”
蔡夅心里冷嗤自己一声,不穿,拿起毛笔随手挑了一下支窗,窗户啪叽一声关上,不冷了。
楚翩叹口气,上前将支杆捡起来,窗户关好:“毛笔多贵,就这样挑。”衣服又重新给他搭在屏风上,坐回原位:“到底是不是有人别有居心?”
蔡夅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轻衫薄衣刚刚过他的手肘,半条胳膊都在外面,瞎吗:“差不多吧。”
“啊!那我——”
“奴籍身份不可以考品级,所以她是骗你的,如果每个奴籍都可以有那份收入,她们不会有好下场,那些想银子想到疯的主家,有的是手段让她们跳到死。”
楚翩觉得是啊!这么简单的事她怎么没有想到:“我就知道有问题!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要怎么做,现在就把她赶出去?!”
蔡夅拽拽自己的衣服,想把它拽下来直接盖住手背,免得丢人现眼!刺啦——衣袖从肩膀处直接断了!
蔡夅骂娘的心都有,气恼的将袖子甩在桌子上,什么破质地!
蔡夅心里骂完察觉不对,瞬间去看楚翩。
楚翩极力忍着笑,尽量让自己不要看小叔子笑话,不行,忍不了,楚翩还是笑出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跟一条袖子过不去!
蔡夅脸越来越黑,她不该羞愤的离开!随后三四天看到自己都能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一幕!
楚翩见小叔子脸色不对,赶紧坐好,尽量忍着不笑,她不笑:“那……我明天就把那小姑娘送走?”
蔡夅冷哼一声,胳膊就这么露着,破罐子破摔:“银子买的,何必呢,你——”
“你想都不要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想些有没有的——”简直——
“我想什么了!”蔡夅看着她,就这么看着!说说看,他想什么了!只要她敢说,他就敢说!你说!
楚翩很有气势的瞪回去,她会怕他,这些东西她早看烂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没门!
蔡夅渐渐败下阵来,他要继续问,她也能语不惊人死不休,何必给自己添堵:“我没有那个意思。”
楚翩看着他,年龄不小了,长得又好,也到了想那些事的时候。
楚翩见他低头,心里又心疼几分:“我知道你……但我们不是指望郡主说亲吗,再说了你还要准备秋试,何必急于一时是不是?”
蔡夅想起郡主这件事,心里重重的叹口气,这件事他必须尽快解决,宋将军的婚事就是郡主说的,不能让郡主想到他的婚事。
楚翩尽量动之以情:“你说是不是?”
“是。”
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外可要注意点,这些人既然是打的这个主意肯定还有后手,你在外面别着了他们的道。”
“嗯。”
“你真知道了?”
“嫂嫂,时候不早了,我有点困了。”
楚翩起身,事情说了她也放心一半,既然他觉得人能在这里待着,应该就是能:“你睡。”又忍不住走到桌前,拿起半截袖子:“质地如此不好吗?怎么就坏了。”
蔡夅闻言,突然将手搭在衣襟上,开始解扣子:“是不好,嫂子还是缝一下吧。”说着扣子已经解完了,直接脱下来,一起甩桌子上,甩的咬牙切齿。
楚翩看他一眼,身体很结实,将衣服拿过来:“天热了也不能这么不注意,行,给你缝了。”说完拿上走了,走到门口又不放心:“晚上睡还是要再穿一件。”
“知道了……”蔡夅仰头望着房梁不想动。
不一会。蔡夅隐隐约约听到楚翩急急忙忙训斥几十两银子的声音,和另一个女子刚刚响起又被压下去的声音。
蔡夅觉得自己的上半身在她心里没有逗留两息,就只剩下她买亏的那些银子了,蔡夅一跳踢翻了碍眼的屏风。
“蔡夅?蔡夅——”
“没事,撞到东西了。”蔡夅又将屏风扶起来,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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