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电视屏幕上对面的绿地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浑浊的雾团开始变成带状，阳光洒在那片绿色的草地上。

费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右手猛然一按桌边站了起来。来到窗边人快碰到窗帘了，站住并没有左右拉窗帘。片刻，费恩才微微用一个手指从窗帘中间挑起一个边把阻击步枪的枪口露在窗帘外侧，然后又把窗帘自然地垂了下来。枪口对的地方窗子是半开的，并不阻碍子弹的飞行。

费恩从工作台上拿起弹头在手里上下掂了掂。

这次费恩使用的依然是自己定制的特种穿甲弹，其弹头和弹药分成两个部分。弹头通常都是利用特殊的方法携带，而弹药部分基本都是当地制造。弹头费恩不能自己制造，只能向专业厂商订购。弹头不像一般常见的圆锥状，而是成细长的杆状。射击的时候弹头出膛，弹托由于阻力的作用自动脱落，弹体沿着枪口所指向继续飞行，是标准的激光制导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那把费恩利用3d打印机打印的阻击步枪的枪管内侧没有一丝滑膛膛线，是光滑的圆柱状，是标准的滑膛结构。滑膛使阻击步枪枪管没有膛线，结构简单易于制造。滑膛使阻击步枪的膛压增高，子弹能够获得较高的枪口初速度。脱壳穿甲弹是滑膛最好的搭档。

费恩单手拉开枪栓，露出弹仓小心地把弹头先放进。头没有抬，手摸向工作台拿起弹药部分仔细地放进弹仓。这支步枪每次只能手工填装一发子弹，每次装弹都需要几十秒的时间。一发子弹已经足够了，对于阻击手来说没有第二次机会。

费恩缓缓推上枪栓，打开枪上保险。费恩暗暗地出了一口气，只等目标出现了。

费恩坐在工作台边那张舒适的座椅上，双眼盯住面前的那块液晶屏幕，左手握住手柄。费恩的阻击步枪是全电控，不用像常规步枪那样射击。费恩要做的就是看着屏幕，操作手柄。

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通过窗边架设的长焦高清摄像机拍到的画面，绿地上已经有人在走动。今天绿地上的人与往日明显不同，表面看还是一样。但在费恩训练有素的眼睛里，那些人都是有目的的停留。画面上的公路在移动，已经有停着的警车。

没什么吸引费恩的，费恩把画面切换到另外一台高清摄像机。是江边的铁塔，塔四周冷冷清清往日那些忙碌的工人已经不见了。费恩的左手推着手柄，画面上铁塔逐渐变大。

画面顺着铁塔一点一点向上，一根根交错的横梁冷冰冰的上面结满水珠。水珠在横梁上静静地窝着守护着铁塔，雾在铁塔中穿过。水珠招呼着，微微闪着眼睛。那个小平台上面怡然看不到，平台朝费恩这面边沿的水珠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很显然那里一夜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发现可疑目标。”耳机里传来电话的声音。

阿莹手腕上的手表早就震动过了，阿莹已经从入静中苏醒过来。阿莹的嘴叼住吸管缓缓地喝了一小口，眼睛没有离开前面那块监视屏幕。屏幕上对面的公寓楼清晰可见，从窗口能够看到早起的人们。

速射步枪就架在靠右的位置，枪身上湿漉漉的发着幽幽的光。

秦枫身穿浅色的休闲装沿着绿地的小径缓缓地走着，眼睛扫视着周围。

“屠夫就位，这里视野良好。”屠夫的位置就在公路对面的半山腰一个小帐篷里。这时的屠夫正以标准的卧姿趴在帐篷口，眼睛盯着电子瞄准镜。

“雷达加电完毕，随时可以开机。”

“全频电子干扰已经就绪。”

…

各个战位都在汇报，秦枫依然悠闲地向前。

绿地上警戒线附近的制服突然都站住不动，警戒线四周的普通市民也站住纷纷看向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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