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高专的前夕坤魑都还是昏昏沉沉的，整个鬼跟傻了一样，坐在车后面不仔细看跟睡着了一样

只是金眸亮着，应该是专注于某项事情的思考

“悟，真的没问题吗？坤先生自打上次回来就这样了”

“我能告诉你这家伙拉着我通宵两天了吗？”

不是半夜上演垂死病中惊坐起，晃到他脑壳发晕，就是连睡都不睡，要不是自己半夜拦着这家伙他能再上演一次上次阵法反噬的事情

要了他小命哦——

【你这家伙，又怎么了你】

【怎么？什么怎么……想点事情而已。世界意识和世界系统，虚假的“天”和虚假的掌控者，知晓真相而被抹杀的人是谁？她最后……说了什么来着？】

金瞳黯淡最后归于沉寂，五条悟看了眼，索性让人躺在自己腿上，夏油杰专注于路上的景色，未曾瞥见后座发生了什么

【困了就睡，一会儿到站喊你就是】

【……睡了我就又该忘了】

令人能安心的甜味盖过车内汽油的味道，长时间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最后视线被黑暗笼罩，放在头顶上的手缓慢抚过以确保对方陷入沉眠

不过对于无论在哪都会做噩梦的人来说却是徒劳，黏腻的血液沾染在衣角，端庄的黑猫绕过成堆的白骨

头骨堆叠在一起，不免有了些座椅的模样，黑白异瞳的少女坐于高台，此时亦是无声的哀嚎回荡于耳畔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一个选择……是本体赠予你的特权，是拒绝探究真相选择停留止步于这里，还是得到真相像上一个一样被抹杀呢？”

黑猫似乎是畏惧，试图藏匿于白骨之中，青年抬头看去，是由虚幻组成的天空

“真相……是什么？”

“真相可以是谎言，可以是真实……你有能力探究，我亦有能力抹杀你”

少女轻巧笑着，就仿佛这不是什么可以决定生死的大事，而是决定碾死一只卑微虫子的琐事

“要放弃吗？放弃目前你所拥有的一切，就像上一个世界一样舍弃性命和一切去改写？舍弃自我和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希望……”

“去换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真相？”

坤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星空，一个演绎了无数次的结局，选择真相后的结局

那双染了血的天蓝色眸子失了光芒，被罪孽彻底侵蚀早已成为一员的自己……和最后泯灭留下的灰烬

什么都不剩了

选择什么，又该如何选择？选择了答案，知道自己那荒唐的人生有多么可笑然后像个挣扎的蝼蚁一样？还是隐去事实重新走入“天”的笼罩？

黑猫坐在空旷之地，身后就是断崖，而高座上的少女身后是虚假的星空

像是忠臣，最后迈入阶梯，屈膝接受星空以换取庇佑，像是无辜的孩子，接受着“母亲”所谓的善意

“真乖……你倒也还不算傻”

金眸下的泪水被抹去，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噩梦被瓦解

“接下来，吾会满足你所想要的一起，但要有个契机……当这个世界重新回到正轨，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为……什么？”

“因为正确的抉择，孩子”

坤魑静静看着，坐在白骨上的少女消散，连带着荒谬的梦，最后赶在黑猫发怒之前醒来

【……悟，别擦了行吗？】

【您老人家别哭了行吗，说说，这次又做啥噩梦了？】

坤魑没说话，夺过五条悟墨镜带上以遮掩泪痕，早已睡着了的夏油到最后是被五条悟喊醒的

几个人拎着行李，庵歌姬转车去新的任务地点，走之前和硝子她们告了别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至于回到宿舍了解真相的某个家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诽谤，老子我怎么可能会死的嘛！”

五条悟从冰箱里翻来覆去的找隐藏在深处的冰淇淋，嘴里还骂着刚从荒唐的梦境

“我跟你讲，就是天元被人杀了我都不可能被杀，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

“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小子说中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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