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我大明天军,大获全胜!”
耿炳文和曹炳顶着两张烟熏火燎的大脸,满脸兴奋的说道。
朱标满意的点了点头,竟然走下座位,来到了他们二人身旁,亲切的拍了拍他们二人身上的尘土,“一夜鏖战,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孤给你们二人庆功!”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狂喜,太子爷亲自庆功,多么大的殊荣,多么大的荣宠,大明武将千千万,有几个人能有如此荣耀?
“末将谢殿下恩典!”
二人异口同声,兴致勃勃的下去了,大营之中也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自从徐达病了以后,他们可是第一次如此兴奋,自家大帅的病也好了,受整个大明景仰的太子爷也来了,大胜仗也打了,兵士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对于当兵卖命的来说,能活下去,有赏赐,能打胜仗,和主帅会打仗,这几件事都是他们最看重的,可偏偏这几天,他们是一样没差的都得到了。
大帐之中,吕复用烈酒仔细的清洗针头,又用酒火灼烧了一遍,这才开始给徐达注射青霉素。
徐达的脸色最近好了不少,自从能吃进去饭以后,他就不把自己的病当病看了,而且这两针青霉素打进去以后,他连之前有些略微酸痛的后背,都好了很多,这个病可是个老病,已经折磨他很多年了……
看病的郎中不让他吃飞禽,看病的郎中不让他喝酒,不让他这不让他那,看看人家太子爷的要多好,什么都不耽误,治病还贼快。
“多谢吕神医,不知这药本将军还要用几回?”
徐达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手背,连脑门上都出了一圈虚汗。
吕复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魏国公不必着急,老朽是看着您的病才用药的,您现在喉咙处的溃烂已经消失,可是肿块还没有散尽,再用两针,基本上就无大碍了……”
徐达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吕复见他难受,也开口安慰道,“魏国公,老朽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达听罢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当地急吼吼的问道,“医者父母心,吕神医不必隐晦,直说便可…”
吕复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您害怕打针的这个事儿,其实不算什么大事,老朽特意查过太子爷给的医书,说这种现象叫晕针,不算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您还是铁打的汉子……”
“嗯?!?”
徐达老脸通红,强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硬道,“神医莫要玩笑……”
吕复满是皱纹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老朽也明白,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来说很难为情,所以每次给您用药的时候,这大帐里,只会有咱们两个人,但是这真的没什么,属于人之天性……”
“魏国公!”
大帐的门忽然开了,一身棉衣的朱标迈步进来,这整个大明军中,敢不敲门就进徐达帐篷的,估计也就只有朱标一个。
“耿炳文他们两个回中军大帐复命没看到你,你这是……”
这朱标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发现徐达不对劲了,以前病的沉重,满脸苍白冒冷汗也实属正常,可是现在基本上已经痊愈了,怎么还会如此?
朱标审视的目光,看向吕复,这老头也不磨叽,直接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朱标用诧异的眼神看了自家老丈人一眼,这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汉子,竟然还会有这么个毛病。
徐达老脸通红,直到吕复出去了才缓和过来,“殿下,可是昨晚咱们打胜了?”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比孤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很多,那些朝鲜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生生挡住了北原骑兵冲锋的路线,结果可想而知…”
徐达自然明白,打了一辈子的仗,对于骑兵打仗的那点门道,简直是了如指掌,微微一笑,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背,这才开口说道,“还真让殿下说对了,那些朝鲜兵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是这个时候,朱标的脸上却毫无笑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徐达一眼,语气凝重的说道,“这很正常,他们天性如此,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媚强欺弱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可能是他们的地界太小了,把脑子憋坏了!”
朱标叹了口气,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气,这才接着说道,
“在鸭绿江东设置铁岭卫后,朝鲜就强烈反对。早在他们接到大明要求归还“铁岭北东、西之地”的咨文后,他们的辛禑王就派密直提学朴宜中出使大明,上表狡辩说:“切照铁岭迤北,历文、高、和、定、咸等诸州以至公镇,自来系他们本国之地。至辽乾统七年,有东女真等作乱,夺据咸州迤北之地。睿王告辽请讨,遣兵克复,就筑咸州及公崄镇等城!”
“砰!”
朱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是何等无耻!对我大明土地如此贪婪,可是这祖宗之土,哪有一寸可以予贼!”
徐达看着这位年轻的太子爷,心中感慨万千,这哪里像个二代皇帝,这简直就和当年的朱重八一模一样,看见谁都想打,最主要的是人家打了还能胜……
徐达叹了口气,给自家太子爷倒了一盏热茶,“这次也算他们自讨死路,竟然敢联合北元进攻咱们大明,估计现在冯将军那里已经快登陆了,到时候咱们左右夹击,直接把他们变成第二个新平行省!”
对于这种事情,朱标倒是同意,但是朱标现在也清楚,北元才是大明最主要的敌人,事先打倭寇是为了给大明开财源,因为他能想到的挣钱法子,都是从海上了,这海边趴着一头饿狼,朱标自己实在是睡不着,所以就只能拿他们先动刀子了。
“这件事儿先不急,等到彻底打垮北元,把他们的土地消化了,在他们的草原上开垦耕地,建设城池!把这块土地彻底的吃一下,小小朝鲜,自然不足为虑……”
朱标轻轻抿了一口热茶,满脸自信的说道。
徐达全面色发苦,点头应是。
朱标所说的一切,是他做梦都想办到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谈何容易,让汉人放牧是不可能的,千百年来的生存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了的,可是这草原之上就是比内陆干旱许多,不长庄稼,水草地周围又太湿,这又如何是好?
朱标也看出来,徐达内心所想,笑了笑,不再解释,他在等,等他那时候亲手参与设计出来的巨舰下海,把他早已经惦记了许久的东西都取回来!到时候什么小冰河纪,全是狗屁……
“今天晚上孤准备大摆庆功宴,犒赏一下儿郎们,魏国公意下如何?”
朱标忽然开口问道。
徐达一愣,想到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满口答应。
明军的大营中,四处弥漫着酒肉的香味儿,成箱成箱的洪武龙洋,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种既好看又好花的银子,自然受全军将士的喜欢,而且这可是赏赐,太子爷的赏赐,谁不想要。
抢夺回来的牛羊。
抢夺回来的草原舞姬,轻柔的乐曲,胡琴悠扬的声音,灌入每一个兵士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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