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元璋的一道圣旨,尚守田家的祖坟顿时就冒起了青烟,在应天城外的一个大空地上,神武工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成立了。
临行之前,尚守田盯着墙上的杠杆步枪设计图,眼睛差点没看出血来,可是刘铁军压根就不让他临摹图纸,说这图纸是太子爷亲自交到他手上了,随意临摹就是大不敬。
尚守田气得直咬牙,却毫无办法,毕竟这还是人家的地头,从圣旨下来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可就不是神机工业的老二了,那也就不是自家人了……
“老头子祝神武工业红火!”
刘铁军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身后的一众徒子徒孙则是连理都没理,站在那里干什么的都有。
反观尚守田身后就比较寒酸了,子侄十几个,徒子徒孙也就几十个人,大包小裹的像是要逃荒……
马车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有一排石头房子,和气势恢宏的神机工业相比,可不是寒酸了一星半点,可是这尚守田的眼中却是冒着火光,大喝一声,“儿郎们,都他娘的别灰心,咱们红火的时候,在后面呢!”
几十个人,也是参差不齐的答应,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能红火,毕竟相差太大,实力也太过悬,神机工业有近二十万工匠,他们却只是这大猫小猫两三只,连一个完整的火铳都造不出来。
尚守田手里紧紧的攥着,他凭着记忆画下来的图纸,眼圈里含着眼泪,在那里拼了那么久的命,忽然间就把他扫地出门,他心里也是难受,可是这圣旨不可违,他心里苦,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老酒一杯接着一杯,尚守田脸色通红,火光的照映下,更显得有几分老态。
“哎,想不到这天天夹着尾巴做人,还是被扫地出门了……”
尚守田心中已经认定,自己出来就是那刘铁军搞的鬼,否则好好的怎么会把他赶出来?
“前边的是什么人?!神武工业重地,速速退去!”
一声爆喝,吓的尚守田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可是听清楚以后,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子,嗷的一声,“老子就是神武工业,神武工业就俺们这几个人,你们想咋地?!”
来人一愣,随即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本官工部尚书宋礼,受太子殿下之命,特送来全国征召的工匠五千名,民夫两万,还有水泥,石头,钢铁,炼钢炉,作坊等一应器具!”
尚守田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冲着东宫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老炮匠这条命,以后就是您老人家的!!”
宋礼可是妥妥的太子党,看到这里也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等着他哭完以后,这才上前说道,“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太子殿下可是对你的神武工业抱以厚望,希望你能搞出点新鲜玩意儿,不要让太子爷失望啊……”
尚守田看着源源不断的人,又看着一车一车的物资,大起大落之间,激动的嘴角都直哆嗦,但是他却紧紧的攥着怀里的图纸,斩钉截铁的说道,“请大人转告太子殿下,老头子一定干出点彩来,否则就没脸活下去了!!”
尚守田这里干的热火朝天,他可没有那个空闲去盖房子,他把自己关到了一个石头房子里,反复研究手中的图纸,反复的回忆在神机工业的所间所闻,哪怕满脸憔悴,也没看他停下来过,只是有一天晚上老头子喝多了,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刘啊,老刘,老子一定把你干了,一定干了……”
又过了四五日。
一切都仿佛风平浪静,而朱标却锦衣华服,朝宫外走去,这些日子实在过的是循规蹈矩,批改奏章,处理政事,回东宫睡觉,逗弄自己的小儿子……
前方军报,也不是这四五天就能打出个彩儿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所以今天特意和自家老爹请了一天的假,想出去遛上一遛。
走出宫门,又坐着马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了皇宫的范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活力,朱标也想凑个热闹,干脆就不坐马车了,步行起来。
他这一下车可不要紧,可是把身边的护卫吓了个半死,曹炳和汤老二一个个如临大敌,怀里的刀把子都快让他们两个捏碎了。
朱标却笑着开口说道,“不必如此紧张,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冒出几个敢刺杀的狂人吗?”
可是他这话刚说出口,朱标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百姓都停顿了一下,一个个贼眉鼠眼的四处看,一个个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朱标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感情自己身边的百姓全是锦衣卫假扮的……
望着远处的人间烟火,朱标不由得的感觉有些遥远,明明就在眼前,其实则是远如上青天一般……
兴致缺缺的在大街上吃了一点儿小吃,朱标又童心大起,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美滋滋的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这应天明显就繁华了很多,小商小贩应接不暇,各种食物的香味,各种悠长的吆喝声,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嗨!那个摊煎饼的,给孤来上一个!”
朱标忽然有些玩味的开口说道,那摊煎饼的明显手忙脚乱,最后干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说说你们,暗中保护就暗中保护,摊什么煎饼?真学会了也行,站在那里像个旗杆子一样,谁问价也不搭,一点都不专业……”
朱标品头论足一番,扬长而去,跟在后面的毛骧都满脸通红,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他的人,凑到了跟前,恶狠狠的说道,“还不会回去学摊煎饼,学不会今天晚上别吃饭……”
朱标长出了一口气,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恶趣味,让他十分高兴,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刚要吩咐回宫,就听见旁边的一处青楼里,传来了微弱的哭声。
朱标不仅有些好奇,抬步就要往前走,可是这身后跟着的曹炳汤老二却面色难看,站在那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毛骧也是脸色大变,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朱标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爷,咱要不改天再找乐子,家里估计等着急了……”
可是这青楼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粗鲁的喝骂声,让朱标越来越好奇,随意的摆了摆手,“慌的是个什么,全大明的男人都能去,为什么咱就去不了,今天真就进去看一看,看看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毛骧无奈,哭丧着脸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他的心里可是明镜的一样,太子爷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暗卫,估计自己这几步走了多大尺寸,皇爷日落之前就能知道。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咽了一下口水,上刑场似的进了那个花花绿绿的门,毛骧的脸色最为难看,已经接近铁青。
朱标也看得厌烦,随手拽过了几个风尘女子,“去去去,把爷的那位长随陪舒服,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曹炳嘴角一抽,嗖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黄金,几个大同婆姨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娇笑的说道,“这位小爷您放心,奴家姐妹几个夹了十年的大缸,保证您这位随从一滴不剩………”
毛骧手心见汗,有些哀求的说道,“爷,大少爷,别……”
朱标也来了兴致,“快点儿,快点,你们几个快把他拖房里去,咱可告诉你,可不能伤了人家姑娘……”
这后边的这半句话明显就是对毛骧说的……
“不要啊………………!!……哦~”
房间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朱标嘿嘿一笑,对一旁的曹炳说道,“这小子就是矫情,又没让他生孩子,他叫的那么惨作甚??”
朱标眼神一瞟,顿时看见那几个痛哭的姑娘,凑到了一旁,双手塞到了袖子里,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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