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清楚。

男人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望着她。

哪怕他们只能在一起一日，她也只想好好珍惜这一日。

嬴抱月笑着在他怀里摇头。

“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坦率的多，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李稷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知道她想到了，不禁叹了口气，“所以之前在中唐，我和你说，我不是他。”

嬴抱月一直在等青龙神主动地说出来，但眼前这位的性格比当人的时候更加别扭。

神灵的力量和神灵的记忆应该是直接关联的，所以嬴抱月推测青龙神作为神灵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是我的问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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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夜淡淡道，“青龙神追来的很快，人被抢回去了。”

简直了……

云中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满脸笑容地望着他。

她能够接受青龙神，不仅是因为对方实际上就是李稷。更重要的是她察觉到了青龙神本身对她的感情，和李稷非常相似。

“是吗？”云中君的目光变冷，“是被抢回去的？”

如果要让她一次又一次承受失去和背叛的痛苦，那么无论是祂还是他，他们都会选择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

这样感情不可能凭空产生，对于青龙神这样活过悠久岁月的神灵而言，不可能是因为身为人类那段时间记忆的移情。

在对方开口前，他补充了一句。

“我可是带着她飞到了丁零，”淳于夜耸肩，“你要是能多拖住青龙一会儿，也不至于会那么快就被找到。”

李稷点了点头，他凝视着嬴抱月的脸，看上去欲言又止。

云中君冷冷望着地上满脸是血的少年，“这条路你我都不能回头。”

嬴抱月深吸气，“那你呢，你承认了吗？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不显而易见么？”

嬴抱月望着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淳于夜瞥了一眼男人头上已经被束起的花白头发，“变回去了？”

当年嬴苏对她是这样，她对小李稷是这样，如今恢复了真实身份的青龙神也是如此。

“你不要后悔。”

他们两人心里都知道，嬴抱月这句话问的不是指李稷和林抱月是否见过。

嬴抱月一怔，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恢复？”

……

看着眼前重新化身一座雕像的男人，嬴抱月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她直视着那双比以前更加深邃的黑眸，“我们以前，见过吗？”

现在李稷的状态处于神人混合的状态，但就这样他的性情已经变化了许多。如果他真的破境等阶一，完全变成青龙神，会发生什么？嬴抱月想起李稷刚破境等阶二时看她的眼神，觉得身上有些冷。

云中君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我要的人呢？”

他身上的气息骤然冰冷，连雪花都退避三尺。

……

淳于夜双手撑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后背像是压着一座大山，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云中君要执着于嬴抱月。

金家被灭满门和林抱月又没有关系，这个男人和他背后的势力为什么一直不能放过她？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云中君盯着淳于夜后背的翅膀，“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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