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她黛眉杏目间浮上一层冷意,韩礼桐便忍了又忍,压着心中不悦提点道:“并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与他过从亲近似乎有些不妥,毕竟我们还有婚约在……”
“停,打住!”
李野草直接抬手打断了他,这些没营养的话她真不想再听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每天是没事做么?也就是今日店里生意不忙,其他时候都要时刻记账清算。”
“新进的粮食货款你可算清了?还有村种辣椒种植地的粮食款,租赁地皮的收金……”
“这些活计若都是干完了,撸起袖子去后厨刷碗也比你在这儿说空话强。”
冷冷的话音落下,李野草掀帘子就出去了。
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处。
李野草已经把脑筋转到极致了,她最近一直在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这纸荒唐婚约彻底斩断。
奈何最近韩家母子无隙可寻。
而且韩礼桐也没少帮忙,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好说出些绝情的话来。
毕竟有这两家亡父的情分在,她不想让娘伤心。
趁着这会客人不多,李野草去后厨将潜心钻研出来的几道新点心放上了蒸屉。
其中还有一味川贝白梨。
红苗跃动的灶火前,女子一袭浅紫绸衫云萝,桃腮带笑,眉眼弯弯。
乌黑的秀发顺着圆肩垂落,泛着亮丽的光泽,她握着一把蒲扇轻轻浮动,带起阵阵清风流转。
火候被拿捏的十分精巧,渐渐的,一股淡淡梨香伴着丝丝苦凉味传出。
苦凉味是川贝自带的,意味着熟透了。
从身后专门打造的柜橱中,拿出了一盏白玉青竹盅。
将澄亮回甘的川贝白梨盛了进去。
连带着其他几道软糯松香的点心,一并被放进了红木雕花的食盒里。
“梁姐,我出去了,店里你看着啊!”
嘱咐一声,李野草在梁姐的调侃声中踏着碎步上了街。
心情上佳,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穿过这条街,她便看见了陈府宽敞的黑木门。
可今日,门前却守了一众官兵。
还有不少侍卫随从。
看样子戒备森严,不太好进。
李野草思量片刻,轻提着裙摆上了台阶,声音清脆婉转:“几位大哥,我是来给陈小先生送药膳的,不知可否让我进去?”
不苟言笑的侍卫直接横刀拦在了她身前,语气更是强硬:“江州派了一位大人来找陈公子议事,闲杂人等一律免进!”
李野草退后半步:“陈公子咳疾未愈,还请您帮我转达。”
这可是费了老娘功夫做的,不喝就可惜了!
她维持着脸上得体温柔的笑容,免得发生不快。
几人对视一眼,掀开食盒一一检查,确保没问题后派来一个小厮送了进去。
李野草见状,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正好,她还少走两步路呢。
江州来了大人物特意见陈苓川么。
江州……
这个地名咋那么熟悉?
好像从谁的嘴里听到过。
路过王老婆子家的豆花糕,李野草买了些,上次石头念叨着想吃。
回了后院,李野草恍惚间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
童音青涩磕绊,遇到不认识的字还会停顿几秒,继而衔接上文再一字一句的认真念下去。
这声音,听着好近啊。
李野草放下豆花糕,朝着声音来源处慢慢走去。
竟是从后门甬道处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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