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还没有融化,刚刚下过雪的寒冷依然残存在这山上的小院里。
姜肆将房门踹开,在一声“吱嘎”的响声中,将沈枝鸢放到了床上。
屋内有着些许寒冷,连被褥上也有着一丝冷意,姜肆将小姑娘的外套脱下,随后便把被子仔仔细细的掖好,只露出那张娇俏的脸蛋。
“好梦。”
他眉眼带着笑意,随后便轻手轻脚的站起了身,直到——
他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封信。
那砚台还有着墨水,大概是刚写不久,姜肆微微的沉眸片刻,终是没有走过去看。
随着一声响,这房屋的光终究被黑暗吞噬,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沈枝鸢便从床上爬起,洗漱后就从院内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好,伴随着昨日的寒气,沈枝鸢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的门。
“请进。”里面的男子声音淡漠,待门打开后,也是微愣了片刻。
院子内的玄衣少年手握着刀剑,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明显是刚刚练完武功。
此时此刻,他有着一瞬间的怔愣,似乎是有些惊讶。
“在练剑吗?”沈枝鸢对他笑了笑,随后示意了一下树下的石凳,“可以坐吗?”
“湿。”墨梓胥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昨晚的大雪下过,那椅子上还带着丝痕迹,虽然看不出,但依旧可以知晓那片湿意。
他又接着说道:“去屋里吧,屋里……会暖和一点。”
“可你不是要练剑吗?”
“已经练好了。”他打开屋子的门,随后扭头看她一眼,“不进来?”
沈枝鸢摇了摇头,便提着裙子走进了屋内,少年给她倒了杯水,眉眼似乎也温柔了些许。
沈枝鸢沉默了片刻,便开口说道:“墨梓胥。”
“嗯?”他轻声应了应。
沈枝鸢瞧了瞧他的眼睛,随后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开口。
昨日午时,夜斯年与她说了伤势,她大概率是要在这山上留一段时日,而这时日却得让她的便宜爹同意。
而她也趁此机会,想回趟家。
“你说便是。”墨梓胥对沈枝鸢笑了笑,那一向淡漠的表情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
沈枝鸢拿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随后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午时,我打算和夜神医一起回趟家。”
墨梓胥挑了挑眉,眼睛望向她,“我跟着你。”
“不用。”沈枝鸢连忙摇头拒绝,瞧着面前之人脸色一瞬间黯淡下来,又说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只有你能帮我。”
面前的小姑娘眸子有着一丝认真,她语气内有着郑重,身子也忍不住前倾。
姜肆此人太过于放肆,江湖上为了钱财或对他有仇恨的人只有多,没有少。
若是此番带着他,那这一路必定是凶险万分,又或是两败俱伤。
墨梓胥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忙,他将刀剑放置在一旁的凳子上,那表情又变得淡漠起来。
“你是让我拦住姜肆。”
他说的肯定,手指摩擦着剑柄。
“嗯。”
“你没有别的事找我了吗?”墨梓胥抬眸看她,像是把她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沈枝鸢被这话问的一愣,因为她确确实实只是找他帮个忙。
可看墨梓胥的表情,她觉得她可能不能如此回应他。
“可能……是有的。”沈枝鸢试探的说出了口,然后,她便见面前的男子忽的笑了一声,对她张开了手臂。
正当沈枝鸢微微有些疑惑之时,她便听见他对她说,“抱一下吧。”
“我还没抱过你。”
沈枝鸢微微愣了愣,坐在椅子上也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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