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热闹依旧,街道上是叫嚷声,沈枝鸢一人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瞥一眼身后,见那少年一直抱着剑跟着,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墨梓胥,你这是要去哪啊……”
要说顺路……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都跟了一路了啊。
那少年眉眼微挑,过了半晌,才说道:“好久没来明安了,有些许想念。”
他的话说的有些直白,是直接点明了他并非有意跟着,是刚刚好罢了。
沈枝鸢也懒得再说,在到达衙门门口之后,便刷脸进入了府邸内。
墨梓胥被隔在门外,那眸子隔着门盯着里面的女子。
随即才转身离开。
他本以为此次来,她应当会欣喜,可谁知这态度变化的不止一点。
从前还将他当朋友,此次……是真真正正的变成了普通朋友。
墨梓胥叹了口气,瞧了瞧那手腕上的佛珠。
“原来沈姑娘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说的那位女子啊。”那身后的小弟子此刻才恍然大悟,猛的拍了拍手掌。
这话一说完,便见前面的男子愣在了原地,并未转身,就那般问道:“什么传闻?”
那小弟子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气氛不对,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想要将这话给忽悠过去。
可谁知,墨梓胥转过身,面色冷漠,可那嘴角勾笑,手上抱着一把剑,就如此看他。
那小弟子寻思瞒不过,便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就是…庄主…”
“沈姑娘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墨梓胥挑了挑眉,问:“什么意思?”
小弟子面露惊讶:“庄主,您不知道吗?最近明安城里一位大人与沈姑娘恩恩爱爱,是羡煞了旁人的眼睛啊。”
“哪位大人。”墨梓胥淡淡的问了一句。
小弟子挠挠脑袋,这才说道:“就是那位……”
这话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墨梓胥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小弟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终是说了句:“庄主,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也是刚来明安,也是偶然听说……
庄主自己都不知道,那他又怎会知道啊。
墨梓胥哼笑一声,眸子深如墨水,最后又在那小弟子的眼中,转身再次走向那衙门。
他马上就要走了……
此次见到她,总也不能留什么遗憾吧。
府内——
沈枝鸢刚走进衙门,便见司谕站在那儿后院之中赏花,少年披着黑金色的大氅,面色如玉,手碰那几朵花,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听见脚步声,也只是淡淡说了句。
“来了?”
沈枝鸢应了一声,随后走到他身边。
今日的司谕难得没有到停尸房待着,反而是赏起了花。
他的兴致倒是挺高的。
“听说墨梓胥来了?”
他问了句,手上的扇子被他轻敲在手心。
这次,他的眸子才缓缓的转向了她。
沈枝鸢笑着说了句:“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随即,又说道:“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他仗势弄的太大,此番进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司谕拨弄了一下花瓣,那花被他摘下,一片一片的拨弄。
“一般人哪知道他身份。”沈枝鸢又忍不住的嘀咕了声。
“昨日晚上来的,你怕是晚上就知道了。”
司谕笑了笑,随后眼神温柔的看向了面前的沈枝鸢,嘴唇轻掀,忽的笑着将那花瓣往她身上一扔——
“你猜啊。”
他眼里满含笑意,瞧着女孩略微怔愣,便大步朝屋内走去。
沈枝鸢暗暗的骂了句“国粹”,握紧拳头,就想拿块石头砸他。
大概是考虑到了这层,司谕忽的转过脑袋,又顺势说了句:“我背后可长了只眼睛。”
只不过这方刚打算坐下来喝茶,那方的侍卫便连忙跑过来,说是门口有客,是来拜访他的。
沈枝鸢还没想明白,司谕便淡淡说了句:“今日不便,不见客。”
那侍卫一听,连忙再次跑去门口。
“万一是熟人呢。”沈枝鸢见此,顺口问了一嘴。
话音刚落,那方的侍卫便又再次跑了过来,此次急促的竟然直接跪地。
“大人,门口那位客人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一定?”司谕浅笑出声,抬眸看了看那坐在一旁的沈枝鸢。
沈枝鸢同样回看。
他这看着不是挺悠闲的……
怎么就不见了……?
不会是墨梓胥吧?
“与我关系可好?”司谕笑着问了句。
那侍卫答道:“那客人说与大人关系是极好的。”
极好的啊……那就不是墨梓胥了。
先不说二人关系好不好,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根本不熟。
那坐上的男子笑着出了声响,忽的开口说:“极熟吗?”
“不过今日确实不方便。”他故作苦恼,随即敲了敲手上的扇子,“这样吧,你就跟他说,今日要与夫人嬉戏,着实抽不出空来,让他改日再上门来拜访。”
“麻烦他今日走一趟了。”
司谕一只手撑着太阳穴,一只手摇了摇手中的茶杯。
那侍卫很快又再次下去来到府外,墨梓胥皱了皱眉,抱剑,问:“如何?”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大人他今日正在陪他家夫人嬉戏,实在是抽不出空。”
“故公子可以下次来拜访。”
墨梓胥没注意其它话,反而皱了皱眉,问:“夫人?”
“公子不知道吗,我家大人与沈姑娘的事,在明安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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