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1 / 1)

虽是将话终止在了咽喉中,可系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只是顿了顿,心里的防备让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夜斯年回去时,就瞧见了跟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姜肆。

嘴角带着血迹,那漂亮的灰眸黯淡无光。

他的嘴里好像在呢喃什么。

“姜肆,你怎么了?”夜斯年的白衣蹭到了地上的血迹,猛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将姜肆扶起。

接近时,姜肆的目光才悠悠的瞥向他:“我刚刚感受到她的感觉了……”

“什么?”夜斯年尚未听懂,只是诊了诊他的脉,随即那眉间的怨气便一直没有散开过。

“原来她平时……都这么痛苦啊。”

少年没管夜斯年,只是被扶起身之后,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眉目,将烛火的光遮在外方。

他好像哭了。

世道不公,天道端着眼冷漠的瞧着世间。

他姜肆行恶他自认自该罚。

可他始终不懂,为何这天要将本就活泼善良的姑娘折磨成这副模样。

她有自己的做事准则,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如现在这般,只为他人,将自己轻贱。

现在的她比以前要冷静睿智太多了。

可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为何,仅仅用两字概括,那便是“宿命”。是一次又一次但从不改变的宿命。

夜斯年闭了闭眼,随后装成无事一般,从怀里拿出了药瓶,手掌心里是几颗红色的药丸。

“吃了。”他将这药丸递给了姜肆。

见他吃下,才背过手,看向窗边那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说:“三年内,她每每疼痛都是在半夜。”

少年静静地听着,他缓缓的诉说。

“可她每次都咬牙不发出声音,第二日又活蹦乱跳的和天冬玩耍。”

“起初我不知道,可后来我发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嗜睡的时间愈发的多。”

“我留了心眼,晚上去看了一次……”

男子握了握拳,姜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心不在焉,可他知道他在听。

烛火在开着的窗下将二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继续说——

“然后我才知道即使隔着一扇门…痛苦也能传递。”夜斯年的脑袋转了过来,不轻不响的声音像是诉说痛苦:“姜肆。”

“嗯?”少年懒懒的瞥了一眸子,目光散烂极了。

“她要成亲了。”

满室寂静,夜色凉了那屋子的桌沿,许久没有声响。

再然后,是杯子打落在地的清脆声音。

许是碎成了好几片。

之后的每日夜斯年都会来府上给她诊脉,但同时,沈枝鸢也被沈将军明令禁止外出。

说是等她病好了才能出去。

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好像确实感觉自己的病确实稍稍的好了一些。

等到面前的白衣少年冷漠的给她扎完针之后,沈枝鸢便悄悄的跟在人的身后,出了房间。

“小姐!”月季在后面悄悄的拽着沈枝鸢的衣角,对她私自翻出府的这个行为极力的不赞同。

可沈枝鸢哪听月季的话,只是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就走到了后院,模模糊糊的估好距离打算跳上去。

“月季,墙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本是一只眼尚能看清,但她上次被撒黑衣扯动了伤,只能模模糊糊瞧到一些颜色。

后院杂乱,是不太有人会路过此处的。

一男声答道:“并无。”

“那……”沈枝鸢本想继续说,可在听到面前人声音之时又猛然的制止住。

她朝那发声处看去。

她很熟悉。

这声音是银钏的声音。

好家伙,在后院等着她呢。

“你一直在等我?”沈枝鸢叹了口气,拍了拍手,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成了懊恼。

“嗯。”男子点点头,又轻应一声。

朦胧中,她只觉得那少年用满是老茧的手牵住了她的手腕,又轻又缓的说:“家主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到院子里去吧。”

沈国忠早就知道沈枝鸢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但如今皇上赐婚,司禄那派的人瞧不起沈枝鸢这号盲女,定是会想法子除去她。

而皇上如今忌惮沈家,就算沈国忠知道,或是查出什么,也无能为力。

古代的舆论不止能毁女子,亦是能毁男子。

哪有克妻的皇帝?

就这样过了数日,沈枝鸢还是趁着天黑带着月季出了府。

她先是去了茶馆,坐在楼阁中听着下方人讲述近日的趣事。

“你们可知,前阵子不是死了两个人吗?”

“知道啊。”一人不以为然的应付。

“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吧……”

“我侄子是在大理寺当差的,听说啊……那尸体当晚忽然不见了!”

沈枝鸢的手微微的顿住,随后又自然的抿了口茶水。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可奇了怪了,大晚上别说这个了,听着渗人。”

话题被绕开,二人聊到了其它的方面,与刚刚所聊的诡异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茶馆的声音突然变得繁杂了起来,上头的说书人声音又换了个。

茶香的烟气带着香味往上飘,月季在此坐的屁股都泛起了疼痛。

然而下一秒,房门忽的被打开。

月季握剑起身,那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小老头。

眼神精明极了。

——

小墨啊小墨,还是没写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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