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求求你,救救我与阿娘吧(1 / 1)

端午佳节,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相较于郭洵与徐令姿之间相处自然,这面的还未定亲的两人就显得格外不自在。

徐令姿朝着李拾月俏皮地眨了眨眼,拉着郭洵就往反方向走。

顺着这条长街,两侧皆是叫卖的摊贩,上面形式各异的小物件儿,是很稀奇的。

只是神色一顿,李拾月停下前进的步子,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转首去看徐云辞的神色。

他眼中也是意外,也在惊讶会在这里遇到徐令琬,只是看着徐令琬如今的模样,发髻梳得工整,只是衣裳料子都是往年的样式。

比起徐云辞与李拾月眼中的惊讶,徐令琬就稍微平静许多,甚至看向徐云辞时,随着她逐渐走近,也能看清楚她泪光闪闪。

不过她看向站在徐云辞身侧的李拾月时,眼中的脆弱与委屈又忽然消失不见,倔强地梗着脖子,眼角挂着泪珠,那模样瞧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自从上次之后,李拾月也没有再见过她,可眼前的徐令琬显然是在徐怀江与徐云洋父子倒下后,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二兄......”

徐令琬咬着唇瓣,见李拾月看过来,恶狠狠的看了过来。那目光好似回到李拾月刚刚入京的那段时日,徐令琬就是如此眼神,年纪不大,总是装得凶狠模样。

李拾月没有说话,甚至对于徐令琬不善的目光,心中半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因为她看到的是徐令琬梳着的是妇人的发髻,她的年岁明年才及笄,也没听过她成婚的消息。

她侧首去看徐云辞略有阴沉的神色,显然他也注意到了。

“找个地方坐坐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拾月话音落,徐令琬刚想说些什么,可徐云辞已经先一步开口:“好。”

徐令琬终于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李拾月,再看看徐云辞,只是觉得这二位相处的氛围不太一样,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

找了一间茶楼,楼上的厢房还算说得过去。走进去坐在圆桌旁,上了一壶泡好的云雾,徐云辞将手中倒好的放在了李拾月的手旁。

他自己则是重新倒了一盏,徐令琬此时也顾不得神色如何,目光在徐云辞与李拾月之间流转。

“二兄不是要定亲了吗?怎能与...表姐如此亲近,未来嫂嫂可是会吃味的。”

看得出来,这声表姐,徐令琬依旧叫得心不甘情不愿。

李拾月没有说话,只是她身侧的徐云辞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你想做什么。”

徐令琬瞪了一眼李拾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一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身子忽然瘫软,无力地滑落坐在地上,手中扯着徐云辞的袖口不松手。

“二兄,救救我吧,我不想在何家待下去了。”

何家,是徐云洋为了讨好燕王,给徐令琬定下的郎婿人选,早已年过三十。

因为她的动作,小臂无意地露出来,上面是青驳的斑痕。如同洪水打开了阀门,她忍不住大哭:“爹爹与阿兄走了以后,何家那个老媪婆扣着我与阿娘,说婚事已定,走了官府逼我与那何五郎成亲。”

“那何五郎常年服药,连床都下不来,何家那个老媪婆对外说阿娘久病不能外出,将我视作亲女娘看待,说的都是假话!二兄,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在何家待着了。”

“你还没及笄呢,何家真的......”

那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李拾月眼睛睁得溜圆,眼前徐令琬哭得崩溃,抓着徐云辞的衣摆不肯松手。

哪里还有倔强的模样,呜呜地大哭:“何家买通了官府,花了些银子,将我和阿娘困在何家。今日还是给何五郎抓药,我才有机会跑出来的。”

“何家想借着阿兄的机会,抱上从前燕王的大腿,结果燕王倒台后,何家大郎和三郎被斩,何家只剩下缠绵病榻的何五郎,何家那个老媪婆是想困住我,等我及笄后能和何五郎圆房,重振何家门楣。”

“所以将阿娘囚在何家后宅,对外说阿娘因为阿爹和阿兄被斩后得了失心疯,实则天天被何家人灌了蒙汗药。”

“二兄,就算我们分家了,我们都是姓徐的呀。求求你,救救我与阿娘吧。”

徐令琬见徐云辞不说话,咬咬牙眼中期许的看向李拾月,这个时候哪里还管所谓的面子。

自从进了门后,她不是没发现以往最是冷淡的二兄,处处都在顾忌着李拾月,甚至连徐云辞身边的常顺常安都极其恭敬,就像是对待自家主母一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头皮瞬间发麻看向了李拾月。

“春绫,你去楼下找小二要盆清水来,再让常顺找小二重新要一间厢房。”

李拾月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复杂的徐云辞,她明白徐云辞为何犹豫。

二房与何家都是因为燕王争储一事造成如今的场面,可徐云辞是明面上支撑重华殿的一派,得官家和太子信任,可不代表他能用手中的权利随心所欲,就比如眼前能不能帮助二房。

徐云辞抬眸看着李拾月,看到她眼中的安慰。常顺与春绫的动作很快,再度进来时,吩咐的都已经做好。

“春绫,你陪着去隔壁,帮她重新梳洗。”

李拾月话音落,徐令琬还不肯动,还想说什么,可李拾月走到她面前,伸手按住她:“表兄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是这事也得让他想想对策,倒不如你先去梳洗,这个样子如何见人。”

徐令琬眼中狐疑,可到底跟着春绫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后屋内只留下二人,徐云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叹息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的明显。

“这件事我不能插手,若是官家与殿下知道,国公府经不起帝王猜疑。”

他不能拿国公府上下去赌帝王的容忍,尤其是燕王争储后,正是铲除余孽的缝隙。

“何家强娶未及笄的女娘,若是捅出去,就算先前拿了何家银钱的官员,若是闹得大了,何家还想用银钱瞒住官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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