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双臂被一瞬间卸掉的痛楚传遍了全身上下,最后集中在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这人感觉好像世界都空灵了一秒。
“曼曼的衣服,怎么能被你这种人碰,还是个男人......”
若昂感受到了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这个毫不知情的人,在自己标记的人以及物上沾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这让若昂很是恼火。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小少爷,他没有碰!只是一直给小姐打理衣物的妮娜突然有其他重要的事,所以托这位帮她拿给我而已。”明知解释并没有用,洛挽也还是想尽力而为之。
无妄之灾。
这对于此刻若昂脚下的那人来讲,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为什么就是他呢?”他正在敏感时期,只要看见是雄性的生物,他都抱有巨大的敌意。
地上的那些衣服全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甚至一些细节的设计,他都参与其中,只为了让克莉丝曼全身上下都有他接触过的痕迹。
可现在呢?全被毁了。
他是决计不可能把这些被一个陌生男性碰过的衣服,往克莉丝曼身上套的。
他会失去理智。
“小少爷,放开我吧,我真的没有碰过。”他想为自己求饶,整个身体都在试图着重新控制双臂,去感受双臂,但那种试探全都消失在虚无的感觉里,这快让他崩溃了。
不争气的流下泪和鼻涕来。
“那又怎样,你甚至都不应该靠近她呀!”他是一个疯子,是一个偏执狂,是一个对克莉丝曼掉落下的一根发丝都会收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人。
情绪带动身体,让若昂愈发暴戾,他失控的紧紧攥住手中的衣服托盘,开始缓慢的高高举起,配着面上狠厉的神情,感觉下一秒就要落下。
洛挽也显然意识到了,惶恐的直摆手,她厌弃死了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不,您不能这样做,您这样伤害别人,先生和小姐都会难过的,他们不想看到这样的您!”
“少爷,克莉丝曼小姐说她和您前段时间种的向日葵开的很不错,想今天的花就用向日葵,这让我过来传话,让您一会带上去给小姐呢。”
付青松终于到了,他不紧不慢的直接脱口而出,像有备而来。
果然,听见克莉丝曼名字的若昂,眼里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举着托盘的手也僵直不动了。
哪知若昂怔愣一瞬后,“不急,让我处理了他先。”别急曼曼,一分钟,就多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回到你身边。
“小姐那时候的语气很不好呢,好像心情有些低落,说话也没什么活力。”
付青松终究还是慌了,汗从额头上泌出,再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到下巴处,喉结上下滚动着,彰显着他的不安。
“啪嗒。”托盘落在地面上,若昂的脚也终于从侍从的身上挪开,锋利的眼神扫射着付青松,似乎在审视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付叔叔,如果你拿这个骗我的话,我是真的会生气的哦。”若昂话是这样说,但脚步已经朝着向日葵花田的方向走了。
毕竟他不能,也不许让自己走向克莉丝曼的脚步慢一点点,尤其还是在她心情低落,需要他的时候。
若昂走了,带走了这一片的恐慌,有几个胆小的人甚至直接软倒在地。
很奇怪,他们不应该会怕成这样的才对,再怎么说若昂也只是一个孩子,就算举止诡异,也不会让这些人惧怕到如此程度。
有人说,小少爷眼里的杀意和残忍,是实打实的,不带一丝虚假,每次这个时候的他都是真的想杀掉眼前的人。
是这股疯狂的意志,和若昂身上高位者的威压,让他们惧怕无比。
“走了......”
在场的人皆松了一口气,可付青松依旧肉眼可见的紧绷着,无声的指使着其他的侍从把地上的那个男人抬到室内去,并示意洛挽把这里收拾干净,而自己还要去向莫君栖复命。
洛挽半蹲在地上,整理着洒落一地的衣裳,想着这些估计得被永远的封存起来了。
毕竟克莉丝曼小姐的东西,就算她不要了,坏掉了,少爷也会妥当的收好,放在自己最珍贵的小房间里。
她叹息,对还未走的付青松说,“可不能把克莉丝曼小姐当成借口的呀!你这是做什么?”
“没事。”付青松也蹲下身帮忙整理,他刚刚是特意路过克莉丝曼房门外得到的这几句话,所以不怕若昂追究。
“哎!”洛挽低垂着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叹了口气,“只是时间越近少爷他就这样焦虑,这样有攻击性,如果真的到了学校和课堂上,那么多人,那么多的目光会聚集在他和克莉丝曼小姐上,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在心里祈祷便好,一定要记得嘱托克莉丝曼小姐让少爷按时吃药。”把最后一件衣物也放到洛挽手上,付青松站起身,放下一句话后又急匆匆走了,“莫先生那里,我会汇报的。”
付青松的身影消失,若昂在远处细细的挑选花朵,原本围着的一群人也散去,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洛挽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保佑一切顺利。”
他太苦了。
付青松电话打入的另一边。
繁华的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游走的人群之中。
人们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着,脸上挂着虚与委蛇的笑意,男人们身姿健壮,女人们笑靥如花。
这是余老爷子的55岁生日宴,莫君栖受邀前来恭贺。
但他现在很是心不在焉,频频看向胸口处放手机的方向,对于慕名前来攀附的人们冷眼相待。
“莫先生?”来人疑惑出声,介绍了自己以及妻子许久,也不见莫君栖回应。
莫君栖不动声色的把眼睛从酒杯里的液体移回来,像是从未走神般,轻启唇说,“幸会。”
到底他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哎,哪的话!”来人挤着满脸的褶子,露出镶嵌着大金牙的嘴,呵呵笑着,把一瞬间的不满掩下,“刚刚您和余家大小姐一同进入,实在是......相配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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